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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旧曲长韵(1 / 2)

帮主等人洗过风尘,到得厅来。

众人围桌坐定,帮派里几个主事陪坐,除史七、扬眉剑外,还有一位青年娘子,眉目清且艳,正坐在扬眉剑左手边听他说此次见闻。

此人唤作长韵,姓葛,历来蹭吃到得最早。苏云卿与陆美坐在帮主身边,白羽等人推辞几番,另去小桌自聚。

帮主取公箸为苏陆二人夹蟹开席。“这是酒楼的招牌菜,瞧瞧是不是吃得惯。”

桌上除红肥螃蟹,还有生醉海蟹、酱汁毛肚、油滚黑鱼、爆炒螺蛳等野性十足的菜色。

苏云卿一时有些理解她为何抓紧机会在越城尝那精致的小食。

好在还有半桌京城菜色,也有白斩鸡、焗腰果等不出错的冷盘,帮主叫人将酒换成米浆,一时众人把盏皆欢。

“都是年轻人,不要饮酒。”帮主隔座虚摁下举杯起身的葛长韵,“尤其你,不要敬酒。”

那清艳女子声若黄鹂:“帮主出门大半月,不记挂着人家不说,人家记挂你,还不许来敬一杯亲近。”

她抬指点点座位,一手拈杯扶颊道,“七姑娘夹在我们之间,也罢,现在连扬师弟都更和帮主亲近,到底是我进门迟,没有名分。”她一双多情眼往对面一挑,笑道,“如今来了两个玉兰般的郎君,更没有我吃饭的地方了。”

帮主笑骂她:“你不要吓到客人,你再无赖,我就将你送酒楼烧火去。”

苏云卿闻言看向对面。

那女郎放下杯子道:“好帮主,那等刀刀见血的地方我是不去的,又是烟熏火燎,又是刀鱼杀鸡,你舍得么?”她向帮主隔座斜个媚眼,娇声道,“若是帮主院里的后厨,我今日便住下了,只听你差遣。”

陆美和苏云卿叹为观止。

帮主无奈扶额,对扬眉剑道:“快管管你师姐。”

扬眉剑人在桌前坐,话从身边来,转头看一眼长韵,低头沉默替她夹菜。师姐太野,管不了。

陆美望去,难怪扬小哥今日坐得腼腆,可见这位姑娘与他有渊源。

那长韵偏头看了看身旁人的耳垂,收回身,夹了一筷子猪皮冻到扬眉剑的碟子里,“我家小师弟脸上嫩,帮主倒来欺负他,有了更好更年轻的,就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

帮主笑点她一下。

“年轻是真的年轻,”她笑向众人引见苏陆二人,“这两位是我至交好友家的公子,来江城玩,现下住在我这里,你们不许欺负人。”

她又向苏云卿陆美介绍桌上坐的几位。

“这是史七,你们在山洪里丢了物件,要新采办什么,派人知会她便是。这是扬眉,已经见过了,稳重耐打,不必和他客气。”

她又指向长韵:“这个泼辣美妇,没什么用,只来吃我白饭,但消息灵通,能喝爱玩,在江城地界想要消遣,寻她定不出错。”

又指着苏陆二人向众人道:“他们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都是好后生家,即来玩,也并不来白转,有什么可以指派的活,别和他们客气。”

葛长韵笑道:“好偏心的帮主,他们一个个有名有姓,到我便只剩泼辣美妇了,谢你剩个美字。”

陆美笑随着扬眉剑叫:“我们跟着称呼师姐也是一样。”

“好弟弟,真不愧是京里来的公子,”她俏眉一抬,面若桃花,“到底长得也好,说话也甜。”

她看向面前两位少年郎君,认下消遣陪玩的差事。

“便跟着姐姐逛去,江城别的不多,只水多,船多,商号多。我们帮主啊,不拘乌篷、画舫,渔舟、海帆,她都藏着几艘,二位来得正好,我正馋她那支白茅银舷舟,我们将船骗出来,明儿一起划船游湖去。白日泛舟赏花,夜里摇桨玩月……帮主你作什么偷笑?”

帮主摆摆手,忍俊不禁,咳一声压下笑意,只道:“多带人,注意安全。”

到水上遇到船,千万注意清白。

史七替她盛汤倒水,也笑道:“划船却好,不知公子们晕舟不晕,在地上也能到自家产业消遣,凡门头刻着云纹的便是。”

帮主道:“正是,虽然不比京里,但也有些茶坊戏苑,只管逛去。”

二人谢过。帮主又问史七道:“帮里如今有什么事务没有。”

“倒真有两桩,一来蔡小哥此前说的备冬,一应事务都要采买检查。二来书局有儿童来问,有没有学技看店的空余,我看他们年纪小,先叫他们学着,并未安排做工。”

帮主点头:“十二岁以下的太小,就不必看店。冬天城里各自准备,只在商道上帮忙疏通,钱货是不必帮里筹的。”

她笑向史七指指苏陆二人,打趣道,“等他们逛腻了,你便差遣他们去,回头到了京里,也好说历练的经历。”

*

江城多雨,故而屋舍宽敞,索性地也富裕。帮主洗漱后回到屋中,灯烛明亮。

长韵今夜宿在她屋里,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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