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从五年前开始,张巡便渐渐习惯了替南八上药。
在南八操舟之前,时常惹是生非,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每当受了伤,他便会摸黑翻进张巡家的小院,而张巡也正是这样,借着灯火,一边赌咒发誓,若是南八再胡作非为就绝交,一边仔细地为他包扎伤口。
南八回想起自己曾经的顽劣,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细算下来,张巡到底有多少次违背了自己发过的誓。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竹林里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响动,二人一齐转身,只看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飞快地跑进了黑暗的树丛。
不等两人去追,另一样东西就吸引了他们二人的视线。
一个双层的食盒静静的躺在草丛之中。
“那人是谁?在偷听?”南八不死心地朝着树林中探头探脑,然后走过去将食盒拎了回来,“这里头是什么啊?”
张巡无奈一笑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食盒打开,第一层的竹篮里放了一只被荷叶包裹的烤鸡,两碗甘甜冰爽的冰酪,第二层竟然放了干净的纱布与擦拭伤口的药酒。
“这……”南八结巴了。
“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张巡会心一笑。
南八恍然大悟,连忙朝着白色身影闪过的方向大喊:“远兄!远兄!回来啊!一起吃啊!”
“早跑没影儿了。”张巡将药酒轻涂在南八的伤口处,再裹上一层厚厚的纱布,做完这些后,张巡在南八面前竖起两根手指,说道:“一,你的手一个月不能沾水,二,现在你可以吃你心心念念的烤鸡和冰酪了。”
“不沾水怎么行?吃完烤鸡也得洗手啊!”南八连忙将烤鸡抱在怀里,反问道:“不赚钱,小爷拿什么还债啊?”
“还债的事情先暂缓,再过几日书院就要休沐了,休沐之后,很快又是一年一度的祈夏节,书院里的学生都要为祈夏节准备演出,到了那时候肯定会很忙碌,”张巡建议道:“不如,咱们仨就趁着这次休沐,一起出去玩玩!”
“去哪玩啊?钱塘县有意思的地方咱们不都跑遍了么?”
“华亭县。”张巡轻笑道,“耳闻不如亲见,我与许远的误会,到了那里或许能够解开。”
“是闹山贼的那地方么?”南八忽然问道。
“正是,”张巡歪头问道,“怎么,怕了?”
“笑话,小爷怎么会怕!”南八一口咬下喷香的鸡腿,眉飞色舞道:“这实在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