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机场和键山一同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这是JSF的一贯操作,利用羽生的人气吸引来一众媒体,为他们力捧的新人做宣传。
结束漫长的采访返回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由美伯母特地从仙台赶来,我们此前通过电话告知了两方父母我意外流产的事。
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惴惴不安,担心伯母伤心,没想到回到家后,伯母绝口不提宝宝的事,仿佛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唯一不同的事,晚餐换成了我平日爱吃的中餐菜肴,还有中国常用的燕窝、阿胶类的补品。
只是因为长途飞行和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我的胃口并不是太好,伯母和羽生见我放下了碗,不约而同地各自夹了一块春卷放入我的碗里。
我的鼻头微微一颤,再度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碗里的春卷,抬头柔柔道:“很好吃。”
“夏酱…”羽生的眼里又布上了泪光,他一直都是这样感性。
“好好吃饭。”我怕伯母担心他,顺手也给他夹了一块鸡蛋卷放在碗里,他马上会意,低头扒着饭。
“Yuzu,你不要总这样难过的样子,夏夏见了也会难受的。”由美伯母对羽生道:“一会儿早点带着夏夏休息,这几天温度还有点低,晚上注意给夏夏盖好被子…”
羽生边吃边点着头,我侧脸看到他还是这样难过的样子,却是真的有些心疼。
直到晚些时候,我从妈妈的微信里得知,伯父伯母早在得知消息当天就已经联系上爸妈,对羽生没有照顾好我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并向他们请教准备了食物和补品的方法。
原本爸妈对我流产的事也是担心不已,想要前来东京照顾,但最近的疫情传播越加严重,在我的屡屡劝说下,他才微微打消了念头,
夜里,偎依在羽生的怀里,闭着眼假装已经睡着,他的吻轻轻落在了我的眼皮上,温柔间带着些许的颤抖。
他的手抚过我的脸颊,顺着肩背处的长发到了腰间,大概是在小腹的位置停了下来,我感受到他的颤抖感愈加强烈,随后伴随着低声的抽泣,我忍着难过在他的怀里不动声色,原来两个人的悲伤是会这样无限地放大。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也许是怕这样的哭泣会吵醒我,羽生醒了醒鼻子便轻轻下床离开了房间。
我躺在有些空荡的床上,前两年伯母特地换上了更大的双人床,没想到一个人躺着却是这样的孤独。
心跳越来越沉,在这样的深夜是极其容易堕入黑暗。我坐起身来,右手紧紧抓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努力地深呼吸,拼命告诉自己会好起来,避免自己再度被悲伤覆盖,直到一切趋于平静。
我披上外衫,走到门外,羽生正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躬着背,耷着脑袋,背影在月光下愈加落寞。可想而知,他应该比我更加内疚。
我走上前去,以极为平稳且温柔的语调说道:“羽生君。”
他抬起头来,眼角还布着泪痕,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意:“夏酱?是我..吵醒你呢?那个…我就是倒时差睡不着。”
我蹲下身来,看到了窗户上隔着雾霭,画着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人,我有些颤然,转过身,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痕,轻轻道:“傻瓜…”
羽生再也忍不住,一把把我按进了他的怀里,哭着说:“夏酱,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伸手搂住他,尽力安抚着他微微发颤的身体,在他的耳边坚定而轻柔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
窗外是东京的日出,粉紫色的天幕一层层地铺过上空,金色的光穿过云层落在千代田的宁静中。
我偎依在羽生的怀里,伸出手,隔着倒寒三月的雾华,在窗子上继续画着小人,一个又一个,边画边抬起头,眼波含情:“羽生君,我们一定还会有宝宝的,是么?”
我的影子在他的眸中愈加清晰,挤走了原来的悲伤和愧疚,化作深深的情愫和爱恋,他止不住的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此时,日出的晨光穿过玻璃窗落在了我们的脸上,有一些些刺眼,但我们应该是都看到了彼此嘴角的那丝坚定的浅笑,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