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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旋曲(一)(1 / 2)

外面的客厅,庆应如机器人般像羽生汇报着ANA的事务,大概是冰协和政府赈灾组织向ANA施压,让他务必参加明天的表演滑。

我坐在房间的床上,电视机里放着关于日本地震和水灾的新闻。身侧的护士正在为我吹着刚刚洗好的头发,小腹上的止疼泵已经撤去,身体只觉得轻飘飘的。

窗外斯京清晨的阳光,落在刚换上的白色绸缎质地的家居服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泽。

日野医生例行为我进行身体检查,在记录的同时,让护士换上新的抗抑郁点滴。

“我想…我不需要了。”我抬头说道,心里冷冷的。既然选择了直面,便不再需要这些。

“哦?”日野医生的眼中滑过一丝迟疑,而后还是让护士撤去了点滴。

此时,羽生已经送走了庆应,回到房内,先是向日野医生询问病情:“日野老师,请问夏酱怎么样呢?”

日野医生合上病历纪录,低眉有礼说道:“予小姐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但还是注意情绪起伏,避免再次诱发心律失常。”

“好的,谢谢日野老师。”羽生随即送走了医生和护士,坐在了我的身侧。

我抬眼看他,在他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清瘦的影子,而后他的慢慢又泛起泪光。

我轻轻拉起他的手,才发现右手的中指上缠着伤口贴已经起毛了,应该是比赛时候划伤的,我从床头拿起了药箱,为他换上新的伤口贴,伤口并没有好好处理,已经开始有些脓肿。

“夏酱…”羽生欲言又止。

“如果可以,明天参加表演滑吧。”我低着头,努力抑制着悲伤的情绪。

羽生有些愕然,我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光,电视里重复播报着北海道因地震诱发的水灾,我柔声道:“大家都需要你的表演。”

“好。”羽生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周遭被他的情绪和体温所环绕,泪意霎时涌上,在他胸前的T恤上蹭了蹭,低声道:“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世锦赛的表演滑,羽生上演一场多年前的曲目,花开。

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场看这套节目,站在工作区的角落,全场唯一的光束落在了羽生的身上,他还是只有一个人,我还是只能站在暗处。

“没想到你能来。”荒川出现在了我的身边,用着她一如既往居高临下的口气:“听说你刚刚流产。”

“作为羽生结弦的妻子,我会站在他的身边。”我的目光紧跟着羽生的开场滑行,甚至不愿意侧脸看她,继续冷冷道:“毕竟冰协忙着非运动员的兴奋剂检查,连自己的运动员发了哮喘都无暇顾及。”

“作为妻子?你以为这么容易么?”荒川的语气带着一丝鄙夷的笑意。

我没有再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羽生的表演,他包含着深情,却又带着悲伤和破碎感,正如歌词所唱,在悲伤的另一边,花会绽放,为不久后将出生的你。

“这是我当年311赈灾义演的时候的曲目,Yuzuru还是这样美好。”荒川在我的身边说道,我有些讶异,像她这样满眼所谓利益的人竟然还记得这些。

那一年,少年一身白衣,与他的三位前辈一同完成这场表演。当羽生笑着从小女孩手中接过花朵的那一刻,仿佛点亮了整个世界。

这一年,羽生换上了全新的橙色考斯滕,面色疲惫、孤独且忧伤,孤独滑行于冰面之上,但最终,还是将手中的那支花带着希望送给了世界。

在休息室里等待羽生采访时,恰好遇到了收拾离开的陈巍,他还是一样带着美式自来熟的客套:“你好啊,前两天怎么没看到你?”

“前两天感冒了。”我礼貌地笑着:“恭喜你夺冠。”

“谢谢,疫情期间,还是注意防护吧。”陈巍继续说道:“今天羽生的这首曲子没怎么见过。”

“是几年前纪念311东日本大地震的曲目。”我一边解释道:“没有在比赛中滑过。”

“原来如此,难怪跳跃和滑行似乎都不是太符合冰协的标准。”陈巍收好行李,和我道别:“再见了,下次见面我想应该是北京奥运会吧,如果那时候你还在担任羽生的助理的话。”

“嗯,北京见。”我看着陈巍离去的背影,他有着一身如白人般强壮的肌肉,不似羽生那样修长纤细,走起路来充满了力量,却没有羽生的翩翩气质。

作为力量型的选手,在他眼里,一场饱含深情的表演,是一个个滑行和跳跃的技术叠加,而在如今,他却是实实在在可以从羽生手中夺走冠军。

在表演滑的第二天,我和羽生便返回了东京,无论如何,斯德哥尔摩,都是我们的伤心地,比起刚来时的晴空万里,离开的那天是个阴沉沉的下午,就如大众对于斯京印象一般,灰白而孤寂。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因为世锦赛的表现不佳,羽生本无意安排接机,但是因为JSF对于本次银牌得主键山的宣传,暴露了羽生的行程,使得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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