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好似受不得对方被欺负。怪哉。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咯。”谢麟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给自己沏了盏茶,吹了吹茶水之上浮动着的茶叶。片片茶叶像小小船儿一样,往茶盏边沿聚拢,露出茶杯中倒映着的一张脸。
“京城里头多的是愿意给主君做妾的婢女,正房不得宠,就用陪嫁填房的不在少数。”
陈雨点点头,随后表示质疑:“夫人算不得宠?”
谢麟:……咳。
付绮月和灵儿在房中换衣裳,最后敲定了一身青绿色的骑装。斜襟对衫,襟口绣着文竹;长裤收口束进骑靴,长发扎成高马尾配以玉冠,摇身一变就是位干净爽朗的女公子。
灵儿替她扎好腰间束带,又罩上一件白色小袄,叮嘱道:“雪天路滑,公主小心些。还有……”
“好了好了,我记着的,我都记着。”付绮月整理好袖口,抬步跨了出去。
此时雪势渐渐小了,天空隐有放晴的趋势。付绮月不禁暗叹,谢麟这出门的时辰掐得也太刚好了,方才自己耍小性子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出了侯府大门,却不见出行的马车候在阶前。付绮月正奇怪着,见陈雨牵了谢麟的追风过来,把缰绳交给谢麟。
谢麟接过,转过头来对她一笑:“今日带你骑马。”
“啊?”付绮月还没反应过来,谢麟便双手从后环住她的腰身,用力一提、一甩,她人就已经高高地坐在了马背上。下一秒,谢麟蹬住马蹬,一跃而上,坐在了她身后。
成年男子的气息包裹在她身侧,谢麟的呼吸轻轻浅浅地落在她的耳畔和发间。谢麟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小袄,又将自己的大氅往前一笼,将她环在自己怀中。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他身体间的热意透过两人身上厚厚的衣裳传递过来,烧烫了她的脸颊和耳根。
谢麟两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嘴唇贴在她左耳边低语,教她抓紧缰绳:“坐稳了。”
他双腿一夹马腹,追风的鼻孔呼噜噜轻哼两声,慢慢跑动起来。
骑马风大,付绮月没带面巾,刺骨的冷风刮得她脸颊生疼。谢麟将她的帽子给她戴上,一手摁住她的脑袋往自己肩膀靠:“躲我这里来。”
付绮月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当着人的面就做这样亲昵的举动,明明他们天天都是分床睡,没得让外人真以为他们新婚燕尔、感情甚好呢。
谢麟好似能听到她的腹诽,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又瞎想什么?”
“才没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话里的语气带了点娇嗔。付绮月往他怀里缩了缩,谢麟顺势将一只手环在她腰上。
“小骗子,我才不信你说的话。”谢麟冷峻的脸上漾开一抹笑意,双腿用力一蹬,追风加快速度,往城门处奔驰而去。
灵儿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越来越小,眼睛里流露出颇为复杂的目光。
出了城门,往西南方向疾行,不到一炷香的时辰,追风载着两人到了蒙雨山下。
山脉绵延,数十座山峰错落在广袤的大地上,阻挡了一部分寒风,半山腰到山顶之间白雪皑皑,而临近山脚的地方却白雪稀疏,依稀还能瞧见一点棕黑色的松软土地。山脚下坐落着几个小村庄,凌波河的其中一条支流接连穿过几个村落,滋养了此地最肥沃的虹鳟鱼。冬日小河结冰,村民们多凿冰垂钓,一条虹鳟可抵中晚两餐,也可入城卖个好价钱。
谢麟搂着付绮月,策着追风沿小路穿过村庄,寻到山脚下一处隐在草木中的石阶。这里便是上蒙雨山主峰的必经之径。
谢麟翻身下马,将追风牵到一处背风的树荫下,拴好绳索,向坐在马上的付绮月伸出双臂。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低下身子,双手抓着他的手臂,顺着他的力度下马,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谢麟替她拢了拢帽子,又抓着她的手摸了摸,笑说:“这么怕冷啊。”
不等她开口,他将她的两只手握在手心里,低头轻轻呵气,来回搓着。付绮月的一颗心好似一块面团,被他拿捏着揉来揉去,失去了原来的形状。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时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
独在异乡,身陷囹圄,命不由己,心也不能由己一回吗?
冰冷的掌心逐渐回暖,谢麟吐出来的气息化作小小的雾气。
“还冷吗?”
付绮月摇摇头,脸红着,眼睛也红着:“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谢麟邪魅笑笑,牵着她往山上走。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付绮月抬头看上去,蒙雨山虽不算陡峭,但怎么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压下心中疑惑,付绮月亦步亦趋地跟上他。
石阶被薄雪覆盖,靴子踩在断落的树枝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有几处格外狭窄的地方,谢麟紧紧攥住她的腰,贴着她将她拎过去。就这样缓慢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半山腰处。
谢麟带着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