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你怎么了,乌龟王八人人见而抽之!”老妇一只手拽着儿子的发髻,一只手往他脸上抽,“你听听你说的话,叭叭一堆没一句人话,装一肚子屁谁让你说出来了,啊?她打你怎么了?她打你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是匡扶正义,惩恶扬善!”
老妇打得凶狠,男子死命地躲,终于在少了一撮头发后,挣开了其母的桎梏。
“小兔崽子,还敢躲?”说着,她横了眼身旁隔岸观火的老男人。
老头:……
因为闹剧不常有,而人都爱看热闹,争端才起,就有不少人闻声赶来,这会儿是又过了一阵,四周都聚集起大量的围观人群,快挤得水泄不通,加上男子的行为人神共愤,大伙有意无意地拦着,他竟是半天没迈出一步,还往后倒退了几步。
老头叹气,走到他身后,重新提起衣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人转过去,便“啪啪啪”地抡起无影掌。
老妇也不闲着,在啪啪啪的节奏声中,呶呶不休地怒骂:“有本事来打老娘啊,你个不忠不孝的狗东西,女人的地位你也敢质疑,没有老娘,你还在阎罗殿里挑大粪,鬼才知道你!”
“就是!”
李萌曜回过头。
女子尴尬地笑了笑。
“啪啪啪……”连绵不断的啪啪声不绝于耳,李萌曜看得诧异。
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忽地凑了过来,“姐姐,你看那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这打人还那么有力,噼里啪啦的跟过年放鞭炮似的。你再看那男的,跟被打傻了似的,刚才被打还知道躲,现在竟是站在原地由着人打,哈哈哈!”
李萌曜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抡起无影掌,把假发都掀飞的老头和他被打得满脸通红却挺胸抬头的儿。
老妇非常不满,“你这老乌龟什么意思,对我就乏力,对儿子倒是用不完的力气!”
话音刚落,老头打得更猛了,一张老脸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愤怒的,红得跟要烧起来似的,嘴巴大张大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也不奇怪,因为掌风太大,人声屏蔽,在场能听到他说话的,只有皇帝一人。
老头说的是:“停不下来。”
李萌曜不由蹙眉,转过头,看见一张得意的脸。
见她看过去,男人的视线也转向她。
站在她身旁的女子凑到她耳边,一脸兴奋地说道:“老头倒挺会,从女人身上受到的气往男人身上使,合计合计,他也不算受气。”
皇帝看着那张得意的脸,不由冷哼,“可不么!”
蓄起内力,巴掌终停;隔空解穴,男子惊恸。
一老一少都跌坐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少的毕竟年纪轻,恢复得还算快,气一喘匀,就指着老头骂,“亏你还是我爹,有你这么打儿子的吗?”
老头气喘吁吁,苦不堪言,“我也不想,我停不下来啊!”
老妇一脸说不出来的怨气,“这会儿你停不下来,怎么面对我,总是才一开始就结束?”
老头:……
“回去老娘就休了你,你们爷俩结伴去做花子吧!”
“妻主,我……”
老妇越说越不愤:“打量我只有你一个?哼,不中用的老东西,你不行自有别人行!少了你这个老不死,我还能再纳个小年轻!”老妇气不过看了一眼四周,就瞄到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注意到这个人,一是因为他摄人的气势,二是因为他太过与众不同,一众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唯他的身边有余地。
该看他的不看,不该看的乱瞟!
武善妃一甩绳子,老头忽得震起。
屁股腾空,高高悬起,望着迅速下降的周遭,老头只以为自己灵魂出窍,就要升天。
正是心神大恸时,背上仿佛挨了一掌,他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同一时间,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然后大力一挥,不偏不倚扬到了一张熟悉的老脸上。
老妇被打得耳鸣,老头抱头痛哭。
老妇虽老,但力气不小,反手一掌,差点让老头见上太公。
一家三口,全部惨遭毒手。
武善妃终究辜负了皇帝煞费苦心赐予他的封号,不止不善,还恶得彻底。
男人的小动作皇帝不是没看到,她也不是不想阻止,奈何之前多番使用内力,在身体原本就虚弱的情况下,她实在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你个老不死的下贱玩意儿,居然敢打我?”老妇指着自己儿子,手抖个不停,“难怪这小杂种敢打妻主,原来根就是坏的,还指望能下什么种?”
“妻主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也不想啊!”
“呸!”
“爹,您真有种,居然敢打娘!”被暴打的后劲上来,原本通红的脸肿成了一张猪脸,男子气不过,忍不住在一旁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