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看景么,看就看!”李萌曜哼了哼,“虽然看够了,不过也就只看今日一天,还能忍,总好过有些人看腻了却扔不掉!”
男人看了看她,没说话,不过薄唇紧抿,看得出心情不佳。
他心情不好,李萌曜心情就好。
正要细细赏景,船靠岸了。
……
后宫百妃小心眼的不少,但小心眼还敢对皇帝甩脸子的只此一个。
李萌曜没好气地看着前面的一人一狗,只觉得手里少了什么。
“呼”地一阵风来,她下意识矮身,定睛一看,一根绳子正握在武善妃的手里。
“还给我!”
见自己的绳子被人牢牢握住不放,小女孩一脸倨傲地要求。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皇帝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劝说:“小娃娃的东西你也抢,还不还给人。”
男人偏头,目无波澜,“这绳子差点打到你身上。”
“我不是躲开了么,它没伤到我分毫,你便莫与个黄毛小儿计较。”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小女孩猛地撞开李萌曜。
男人目光阴沉,举起绳子。
“住手,一个大男人欺负个女娃娃,你要不要脸?”
一个面色寡白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指着武善妃怒气冲冲道:“你敢打我闺女,将来你的娃娃生下来就没□□!”
!
“啪”地一声,绳子落下,男人一张还算俊逸的脸登时皮开肉绽,一些部位甚至露出骨头,可说触目惊心。
少许的血溅到被他护在身旁的女娃眼中,“嗷”地一声,女娃嚎啕大哭,再不复之前的嚣张。
边哭边跑,生怕也挨绳子抽,都顾不得拉她爹一把。
不过此时,她爹是想跑也跑不了。
怎么说呢?
痛在脸,凉在身——一身长衫被大白撕成碎片,这中年汉子是遮得住前方遮不住后方,大庭广众之下,羞得只想把绳子抢来把自己吊死。
皇帝淡漠地看着,并不想插手。
在她看来,这男人遭这一难并不冤枉。
敢诅咒她的孩子,没把他家抄了已经是她莫大的仁慈了!
“好呀好呀,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光着屁股蛋子在街上招摇!”几个与中年男人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堵在他面前破口大骂。
“你想卖给谁?”
“不安分的东西,一个残花败柳谁要你?”
男人疼得说不出话来,低垂着头想逃,不防又被人扇了一掌。
突然有人惊叫:“咦,他这右半边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蠢货,他这般做派哪个好人受得了,不得打一顿叫他知道羞耻!”
这时几人看到一旁捏着绳子面无表情的男人,纷纷激动地拜谢:“侠士高义,劳你帮我们兄弟几人教训这不要脸的东西!”
武善妃面色阴沉,对他们的拜谢不予理睬。
几人有些尴尬,只以为男人是把他们看做和那浑人一样不要脸的货色,一时间对他的愤恨到达顶端,纷纷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
男人目眦欲裂,“衣裳不是我脱的,是被恶犬撕的!”
“你居然好意思冤枉狗?”
“狗撕你衣裳做什么?”
“你在狗眼里,充其量不过一根贱骨头!”
“……”
男人们你一口我一口喋喋不休地骂着,声音洪亮,不一会儿便聚起了不少人,众人指指点点,被他们困在中间升天无能,遁地无法的男人只差要被口水淹死,羞愤欲死的他朝天嘶吼:“妻主救我!”
一个男人冲了过来,手一扬,一个麻袋套起。
“呜呜……”
“直接沉潭!”
皇帝一惊,她对那男人确实无比愤怒和憎恶,但经过这几人的一通羞辱和暴打,她心里的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纵使如今看那人依然不顺眼,但她明白,他罪不至死。
正要去拦,她先被拦住。
“如今男人那么多,一个渣滓也值得你费心?”
“可他的衣裳分明是你让大白撕的。”
“他敢诅咒我的孩子,他就得死,必死无疑。”男人语气阴冷,目光如嗜血一般。
皇帝心下一滞。
“我的孩子没招惹他半点。”
“……”
“妻主博爱,我却不能忍。”
“吵什么?”
一个面容冷肃的中年女子大步走来。
“你们拿着什么?”
一颗人头从麻袋里伸出来。
男人先辩解一番,一旁的几个男子又把所见陈述一遍,女人并没有偏听偏信,只派人把她还在啜泣的女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