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斯年。”
“三、六、七八九，”曹子辰掰掰手指头，嚼着口香糖吹了一个泡，随即笑道：“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十多年了。他考不上斯年读的初中后就没再见了。
斯年不预备和他叙旧，直截了当地问：“你带斯钰进的赌场？”
“哇——”曹子辰拍手，大声夸赞：“你还是那么聪明！”
斯年对他浮夸的表演置若罔闻，“那你到这来干什么？等我报警？”
“报警哦？”曹子辰装傻，搂着斯钰的肩膀到门跟前，故作小心地耳语：“你弟弟连杯茶水都不请，一上来就要报警哦？”
斯钰敛了张扬的神色，回道：“他开玩笑呢。”
“那你自己跟他说，我们今天来这是要干嘛啊。”
“借我点钱。”斯钰大言不惭，“就三百万，先垫垫。”
“你疯了吗，斯钰？”斯年盯着他，“你一次又一次借钱，真当我没有底线？”
“你他妈的有这钱，别装。”斯钰舔了一下座牙，有十足的底气，“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老子给你的可不少。”
“你说那些工资？”斯年冷哼一声，“今年以来我所有的工资全都被你借走了，这你不知道？”
“少跟我来这个！”斯钰啐了一口，“你以为我想？要不是我爸把我卡全停了，我会来这跟你哭穷？”
斯年深呼吸一口气，“你们父子关系如何，我管不着。你有钱没钱，也跟我没关系。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那是最后一次，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
曹子辰在一边敲门框。
“何况，你这次一开口就是三百万，”斯年顿了一下，“还只是先垫垫，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九百七十万。”曹子辰替斯钰回答，他爽朗地笑了一笑。
见斯年沉默，曹子辰露出自己一口洁白的牙，和善建议：“要是你能拿得出来，最好能一次性把这账都还完。不然越往后拖这利息可就越高。”
斯钰指着他：“你能不能闭嘴？”
“老子闭你妈*。”曹子辰一把按住了斯钰的手，挑着眉问：“你当我陪你来谈恋爱呢，斯钰？”
“说你赶不上人斯年呢，你还不乐意。”他拍了拍斯年的肩膀，表示自己对他没有恶意，然后又骂：“看人家现在混得多好，再看看你！亏你老子那么大一家公司，早晚给你丫败光！”
斯钰神色阴翳，曹子辰打了他一巴掌，捏了捏指骨道：“咋了，说你两句还生气了？”
“你他妈……”
“少一口一个他妈他妈的！”曹子辰又扇了他一耳光，“说话能不能文明点，这都什么年代了？法治社会，文明社会懂不懂！”
“你……”
“你什么你！”一脚踹去，斯钰翻倒在地，曹子辰蹲下身拎起他的衣领子，“我千里迢迢陪你到这来找人，半天了一毛钱都没拿到，我好累啊——”
这边动静不小，斯年手放在门把手边想直接关门，曹子辰伸腿抵在门边，他抬眼问：“干嘛，想关门？”
“不是吧你斯年？你也太冷血了吧，他可是你哥欸！你这，见死不救，你让我拿什么回去交差啊？拿你哥的头？”
死？斯年并没有轻易被唬住，他瞥了眼地上的斯钰，不为所动：“你敢吗？”
“哇——”曹子辰转了转脖子，从身后几人中揪出一个手里拿着扳手的小伙子，他拍拍小伙的肩膀，带他走到斯钰身前。
“我胆子很小的哇。”当年那个佩服斯钰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小男孩擦了一下鼻子，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一天，斯钰问他，你敢吗。
小男孩觉得那些话真酷啊，他咋就没想到呢。
不过还好。他已经学会了。
曹子辰让人用扳手抵住斯钰的五指，扭头问斯年：“你想看他先掉哪根？”
扳手狠狠压住斯钰的拇指，曹子辰砸吧一下嘴：“从这根开始怎么样？反正迟早都是要剁掉的。”
“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他跟人抬了抬下巴，吩咐：“动手。”
扳手扬起，掀翻一股凌厉的寒风。
斯钰大睁眼睛，尖声喊道：“斯年！！！”
“斯年！！！！求你了！！！！！”
“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在扳手落下之前，斯年及时拦住了人的动作，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冷汗静悄悄从额角滑落。
“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你要三百万，也得给我时间准备才行。”
“哦？”曹子辰不信，“斯钰还说你的资产不止三百万呢。”
“你信他的话？”斯年木着脸推开了拿着扳手的青年人，冷冷睨了一眼斯钰，“这么多年过去，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行，你要时间是吧？”曹子辰点头，抬腿一迈，径直进了屋，他招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