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将这碗比脸还要大的鲜果水奶吃干净了,打了一个带着鲜果味道的饱嗝,一边伸着懒腰擦着嘴角,到院子里去了。
他本想从身后紧紧抱住林晚殊,但想想当着这么多小孩子的面,容易造成不好的导向,担心其中有涉世未深的小男孩,回去也学着他这样子去乱抱小女孩,那可就腿都要打断了,就缩回了都展开了一半的双臂。
“娘子,你这拉拢人心的本事……”他故作高深地顿了顿,俏皮地竖起大拇指,“超凡绝尘!”
他扫了一眼小孩子们的碗,比自己吃的那个,要小上一大圈。
果然啊,她不仅把他当小孩在疼,而且还是小孩中最偏爱的一个。
“没有办法!这世道就是谁能赚钱,谁就说话管用——”林晚殊嘴上还是合不拢的笑意,眉头却故作忧愁地微蹙,“谁让广言县比成熟稻子高的小孩,都开始给这个家、这个县,甚至是这个国织布纳捐了呢?如今你都要正式上任了,你的薪俸可也仰仗这群小祖宗哦,我哪有懈怠的道理?”
说罢,这个搞笑基因强大的家伙还是破功笑了,眉头再也皱不起来。
晏传义想让她别笑了,都莫得办法。
“哎哟,娘子果然大方又有远见。”晏传义本想做一个又坏气又俏皮的玩味笑容,来调侃她,却被又一个控制不住的饱嗝给整破功了,还遭到了她江湖中规格最高的嘲笑——笑得五官扭曲,头发飞散,捧腹而行,却没有声儿。
等她因为肚子痛不得不止住笑意了,晏传义就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一脸神气,努力找回了原来的玩味,故意耍坏的目光慢慢将她包围。
“广言县除了桑葚和一些酸涩的野浆果,很难见到饱满多汁的鲜果,至于鲜奶,那就更贵了。你今天买这些,一定下了血本吧?”
林晚殊曾经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为了一时快乐可以一掷千金,可到了广言县后,又开始极端地节俭。
像这样子挥霍的时候,晏传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奶确实是花了些钱,但我买奶的时候,顺便把羊也给买回来了,那是一头刚生了羊羔的母羊,我把她们一家都牵回来了。她生的两只羊羔也都是母的,以后我们喝奶可方便了。至于这些鲜果,我更是基本没花钱!”
她一脸得意洋洋,满脸写着“你快夸我”,简直想要自己给自己打光,“就是给人家姑娘,送了两支我也不算太喜欢的簪子而已,不过人家戴确实比我好看多了。”
“噢?”
她这是结识了新闺蜜?
晏传义收敛住不够端庄的笑意,满脸是疑惑,温柔而好奇地看向她。
颜夫人马上就要被她老爹接回去了,林晚殊多认识些同龄的女子也着实好。
“你今天送出去的,该不会是皎绫坊的姐妹们,在你临走前,送你的那些金银细软吧?”
晏传义其实知道事实不可能是这样,他就是为了激发她详细陈述的动机。
“谁说的!”她果然一秒变得激动,“我送出去的那两支簪子,是我以前过节的时候,跟我父亲家族那边的女眷,为了显得家族和睦,出去逛街时买的。她们说我戴好看,我便买下了,后来发现也没那么好看。”
“怎么?你母亲那边亲戚毕竟都是皇室,你说你跟她们关系一般,怎么今天听你这么说,感觉你跟你父亲那边的亲戚,关系也一般啊?那你当年在帝京,到底和谁关系好?”
“我爹的学生啊!他是大学士出生,称得上桃李满天下。他的学生都是男子,但他们当中,有的人会有妻子,未到成婚的年纪时,身旁也会有个能识文断字的红颜,有的还能算作我爹的半个学生。一来二去,与我关系就更亲近一些。虽说世事变迁,有的学生后来成了我爹的骄傲,是亲儿子一般的存在,有的学生后来与他彻底反目,但总得来说,我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
说到林宰相,定会牵扯起很多不美好的回忆,所以林晚殊自己又回到了,今天把簪子给了谁,为什么要给的话题。
“那两支簪子——一个有一串暗红色的流苏珠子,不符合我的年纪。另一个则刻着一只特别大的蝴蝶,显得我脸特大。”她张开手掌,放在自己左耳边,比划着那个簪子上的大蝴蝶,“像她这种已经有孩子的,就适合暗红色珠子。脸小头发多,戴大蝴蝶就不会显脸大,因为她的脸就两只蝴蝶那么大。”
林晚殊用两只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了一只小蝴蝶的形状。
“噢?那这脸确实够小的啊!她到底是谁呢?”
注视着她耍宝的比划,晏传义发出一声感慨。
“是广言县最大的鲜果贩子,南郊那几座山都是她们家的。”林晚殊说着展开了臂膀,在空中如随风飘扬的海藻般舞了舞,“那可是全县最好的几座山了,种了几百亩果树。”
她目光顿时充满艳羡。
“虽然大多都是只会结桑葚的桑树,主要还是用来养蚕的,不过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