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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日落(2 / 3)

地。

曾经有谁说过“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纽特以前很赞同这个观点——人或许就是一条管道,所有事物都快速流过——流过、流过、流过……直到死了,导管空了,但最后什么都留不住。

可偶尔他会想,就算所有情绪都从身体里一穿而过,也总有些什么会留下来。就像那些较大的沙砾会卡在漏斗的细颈,所有印象深刻的话语、触感、温度都堆积在那一处,卡住——卡住剩下的时间,也阻挡放弃的念头。

没有谁能不痛不痒地过完一生,光明的背后必然有腐烂,但即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珍贵,也值得人去为之冲动。如果快乐、幸福、温暖只是感官的刺激,那友谊、爱情、血缘又立足在何处?

要知道生命它太盛大、太灿烂,它堪堪张开双臂,就囊括了世界上所有的不可言说。在这末世的某一处会有花海盛开,会有候鸟归来,会有橘黄色的落日悄悄沉没……如果连活着本身都不被眷恋,如果连生命的最深处都不是璀璨,那人又凭什么被歌颂?

顶楼的大火并没有将盖里烧伤,他登上文斯的飞船,和索妮娅取得了联系。干将组织在这场临时参与的行动中救回许多人——不仅是免疫者和反叛军,甚至于实验部的警卫。

他们在岛屿上建立的新基地已经初步成型,玛丽并不希望这地方有实验部的任何踪影。所以这看起来和安全区只有先进程度差异的地区,□□将组织亲切地成为避风港——

避风港,一个风吹得来,却吹不痛的地方。

由于B馆的防火门保持关闭,许多珍贵的化学药剂和实验用品都被打包带走——玛丽的研究室又进一步向外扩展,由两个草屋变成三个草屋那么大。豪尔赫也顺手从劳伦斯的书架上带走了些精神食粮——

当他在《雪莱诗集》和《人体解刨》间纠结时,偶然瞥到了自己的老乡——如果重名就能够成为老乡的话,伟大的诗人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还真和他有那么点联系。

在经历这次成功的营救后,查克和布兰达的关系理所当然地变得更好了,好到醒来后的托马斯已经插不进话题。那男孩的肩膀被钢筋砸伤了,但脑袋还算得上灵光。面对不远处那间临时的“病房”,托马斯并没有去打扰的意思。

“阿尔丰斯——”

在反复播放的会议中,纽特听到有谁呼唤着自己,在渺远的天边,带着被尘封已久的温柔。

“阿尔丰斯,我想起一些小事,一些和我们的经历比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

十二月的圣诞节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红色和绿色是这几天的主色。橱窗里缠绕着灯带,让人眼红的毛绒玩具堆叠成山。镇上的孩子们会穿上新买的衣服,手拉着手,在白昼一般的街道上狂奔。

“我抓着迪迪的手,我们跑了很久很久。久到斯蒂芬迈开腿也追不上,急得在路中间嚎啕大哭……”

为了哄好这个不怎么勇敢也不怎么坚强的男孩,穆夏答应了要给他买个礼物。可这礼物看着就不怎么走心——因为那年的小女孩,拉着弟弟走进了玩具商店。她在那里碰到了另外两个孩子,两个同样手拉手的小孩。

“真奇怪啊,你怎么就和我看上了同一件礼物?”

摆在橱窗里的变色龙憨厚可爱,长在两侧的两颗豆豆眼,分别吸引了两个孩子的目光——男孩拉着妹妹,慢慢地凑近观看。女孩也拉着弟弟,站在咫尺之远的另一端。

“其实莉琦根本就不想要那个玩具吧?她看上去对那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不止是那一侧的莉琦,另一边的斯蒂芬也不感兴趣。两个稍小一点的孩子拧着衣角,任由“长者”在一旁争论。直到商店的老板急出汗水,直到两家的家长也终于赶来。

这件小事的最后,他们交换了名字。

“阿尔丰斯。”

“穆夏。”

在傍晚的光线下,草铺边的女孩扬起了嘴角:“阿尔丰斯,你知道你妈妈说了什么吗?”

许久过去,森夏恩并没等到回应,床铺上的男孩还是紧闭着双眼。他长短不一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经历着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女孩端起地上的水和棉签,轻轻为他干裂的嘴唇涂上一层水光。她的手上全是伤口,丝丝缕缕的疼痛透过纱布,倒流回她的心上。

纽特听得见声音,也感受到唇上的冰凉。朦朦胧胧的光线告诉他,他并没有陷入死亡。男孩艰难地张开嘴,用极为陌生的声音回答那被搁置了许久的问题:“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天上的云缓缓流动,整片岛屿才此时只剩下石头撞击的声音。太阳依旧按时落下,整个世界都被罩上温柔的光晕。这样的梦幻叫森夏恩不敢相信,不相信昨天的他们还从火焰中死里逃生,不相信玛丽口中的没把握,在此刻真的发生……

他活下来了,他们活下来了。

“怎么哭了?”纽特伸出左手,触碰到森夏恩泪水的那一刻,全身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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