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杨月菀看着秦淑，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秦淑道：“当年，我娘自尽后，我在村里的那段日子根本吃不上饭，好在你母亲心善，到处施粥，这才让我不至于饿死。我当上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灭杨家满门，但那年刚好逢你出生，于是，我派人给你下了毒，又让人伪装成云游道士，称能为你解毒。当时，我让人问了你母亲一个问题，如果你和她只能活一个，她选谁活，很显然，她选择了你。于是，我让人解了你的毒，并告诉他们，只有送你去道观你才能平安长大。”
杨月菀道：“那你又为何在十六年后才动手？”
秦淑道：“因为当年杨夫人给了我十六个铜板。”
杨月菀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许辞尘冷眼看着秦淑：“那你为什么要派人刺杀菀菀？”
秦淑的眼里难得闪过一丝愧疚，她摇头道：“我没想杀她。言儿喜欢她，死活不肯娶陶家女，我只能雇人掳走她，毁了她的清白。我本来只让他们做做样子，外人相信就可以了，没想到他们真的对菀菀……”
秦淑叹了口气：“菀菀，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是个好孩子，我是真的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的。”
“别再说了。”杨月菀已经没力气再哭了，“就这样吧，皇后娘娘，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帮我祝言言新婚快乐吧。”
杨月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许辞尘看了秦淑一眼，随即也跟了上去。
从这天起，杨月菀便再也不想踏进皇宫了。
再一次见到祁言是在两个月后，与之一起的还有一身嫁衣的陶琴书。
收到请帖的那一刻，杨月菀犹豫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出现在这场婚宴之上。
她最终还是去了，是跟何玺一起去的，她看见祁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陶琴书盖着盖头，明明看不见表情，却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一股悲凉。
锣鼓喧天，鞭炮响了一路，欢声笑语充斥着大街小巷，好像除了新娘新郎，大家都格外地高兴。
人们总是如此，他们只觉得嫁娶应该幸福，却从不曾有人问当事人是否真的欢喜。
“何玺。”杨月菀叫了一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何玺看着她，不禁握紧了她的手：“这都是他们自己选的，陶琴书靠伤你得来的太子妃，祁言靠娶她才能继承皇位，他们都是自愿的。”
杨月菀道：“可是我感觉他们不开心。他们明明不相爱，为什么要在一起？不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在一起吗？”
何玺道：“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菀菀，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在一起，不相爱的人也能过一生，相爱的人也会分离，这就是人生。人生并不像话本那样美好，因为人生本就是一种遗憾。”
杨月菀不禁觉得鼻子有些酸：“我很笨，我什么都不明白，总是那么迟钝，我不明白人为什么那么复杂，为什么在爱的同时要伤害，厌恶的同时又善待，我不明白。”
“菀菀。”何玺拂了拂她的发丝，“复杂的不是人，是人心。”
杨月菀红了眼：“何玺，我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你有话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讨厌我也一定要直说，我一定离你远远儿的。”
何玺笑道：“菀菀，我喜欢你。”
“什么……”杨月菀脑子有一瞬间死机，何玺轻轻吻上她的唇，片刻又分开。
他认真地看着杨月菀的眼睛，又一次重复道：“菀菀，我喜欢你。”
许辞尘得知杨月菀要嫁给何玺的时候，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反倒是杨月菀一直担忧何家嫌弃自己，何玺道：“何家现在是我做主，有我在，没人敢说你半句不是。”
许辞尘也道：“不必忧心，若他负你，我杀了他便是。”
眼看着许辞尘想要拔剑威胁何玺，杨月菀连忙按住了他：“冷静！师父冷静啊！”
何玺却对着许辞尘跪了下来，杨月菀一脸不知所以然，而许辞尘则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何玺道：“许前辈，菀菀说您就同他父亲一般，如今菀菀父母双亡，晚辈只能向您求娶她，还望前辈同意！”
说着，何玺还递上了一张清单，他道：“这些都是我求娶菀菀的聘礼，若前辈觉得少，晚辈还可以再加。”
许辞尘难得笑了一声：“你就差把整个何府送给我了。罢了，你这聘礼我就当嫁妆全部让菀菀给你带回去，我一个道士比较穷，就只能随便添点。”
过了许辞尘这一关，他们的婚事全是彻底定了下来。
据说祁言刚娶妃就纳了许多小妾，还娶了皇后族亲的女儿做侧妃。
而陶琴书并没有生气，反而有条不紊地打理着东宫中的一切。
而何玺与杨月菀大婚那天，祁言并没有来，而是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