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宫女听到太子殿下的话,面面相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玉桃就这样被宁郎牵着手,自觉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手。
没想到宫烨霖牢牢抓着她,丝毫不肯放手。
见宫女们就像是木头一样立在那,宫烨霖冷着脸又开口道:“都哑巴了吗。”
复又转向皇后,开口道:“母后,儿臣竟不知凤仪宫里的宫女都这般没规矩,如何能侍奉好母后,一会我便向父皇禀明,撤换一批懂事的宫人来伺候。”
皇后的脸已经黑了下来。
宫烨霖不知是知道了些什么,自去年那场事故后,虽明面上还“母后”“母后”的称呼着,往日也常来请安,可总瞧着没有之前那样恭顺了。
皇后苛待太子,不喜太子,这都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
可她毕竟也是宫烨霖的母后,宫烨霖不也还是像个哈巴狗一样的讨好她。
自打宫烨霖重新回宫后,态度却变了。
变得更加让人讨厌,也更加让人……生畏。
皇后不自然地扶了扶额头,淡淡道:“见了太子也不知道行礼问安,是本宫从前太纵容你们了。”
在场宫女皆大惊失色,慌忙行礼问安。
竹溪站在皇后身边,动作小幅度浅浅一蹲,就当是行礼了。
这自然没逃过宫烨霖的眼睛。
明面上的体罚太过低级,毕竟玉桃还得在凤仪宫住段时日,他不能时时刻刻护着玉桃,只能让这些宫人警醒着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任她们欺负的。
宫烨霖贴心地问着玉桃:“你看,想吃什么,这些厨子做的虽不如你,但味道也是能入口的。”
若说玉桃之前对宫里的生活没有一个完全的概念,这一大早看到这样的阵仗,也模模糊糊有了些认知。
在看似繁华的宫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
虽然是家却冷冰冰的不像家,娘亲也不像娘亲,没有一点的人情味。
玉桃这样想着,也没有表露在面上。
反正,她只要跟着宁郎就可以了。
玉桃瞧着桌子上的早膳,摆了那样多的大小不一精致的盘子,她虽然自小跟着爹爹做饭,吃过的、见过的膳食也比普通人家多少许多,可眼前这些还是震惊到了玉桃。
光是早膳,好多都有她叫不上来的名字!
宫烨霖见玉桃盯着桌子上的早饭,心里猜到了半分。
便抬头吩咐道:“竹溪。”
被叫到的竹溪立刻绷紧了身子,不情愿地问道:“太子殿下何事。”
宫烨霖指着桌子上的一叠油酥火烧和一小碗溜鸡丝道:“过来给孤和德善县主布菜。”
竹溪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给太子殿下布菜也就罢了,谁让人家是太子殿下,正经的主子。
可那村妇算什么,她也配?!
竹溪看了一眼皇后,眼里满是求助。
皇后心里也不痛快,能让宫烨霖坐在她面前一起用早膳已经让她心里膈应得很,怎么还想着用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布菜!
“太子,你今早在凤仪宫这一通,到底是什么意思?”
宫烨霖看着皇后,轻笑一声:“母后,儿臣只不过是来尽以尽孝道,陪母后用个早膳而已。况且,孤是母后的儿子,竹溪是服侍母后的奴婢,那竹溪来服侍孤又有何不可?”
一句话竟然噎的皇后无可辩驳。
她看一眼竹溪,撇了下嘴道:“太子都发话了,你去吧。”
竹溪面上虽不作声,心里却一千一万个不情愿。
可主子都发话了,她不敢不从。
竹溪挪着步子,拿起筷子一一为太子殿下和德善县主夹菜,再快速地回到皇后身边。
宫烨霖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问玉桃好不好吃。
玉桃点点头,宫烨霖便又换着花样让竹溪伺候着夹了几次不一样的菜式。
最后,皇后没吃几口,吃饱了。
却又不好发作。
玉桃却被喂得饱饱的,满足得很。
甚至还想去厨房跟大厨们学一学。
宫烨霖看着一脸菜色的皇后和竹溪,下马威给的差不多了,今日这顿早膳便也吃得差不多了。
宫烨霖站起身,先向皇后行了礼,又拉起玉桃的手,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以后我天天来陪你用膳。”
皇后绷不住了。
本来看到宫烨霖就晦气,这还带着个乡下来的村妇,居然跟她一张桌子吃饭,本就胃口不好,比往日进食少了一半还多,这要是天天来,不是故意触她霉头?!
“太子,你这么忙,还有空天天来本宫的凤仪宫?”皇后讥讽道。
宫烨霖不冷不热地笑:“还不是因为太子妃在母后宫里,想多陪陪她。也是儿臣从前不如四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