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承还是期望自己能是容纾喜欢的模样。
待沈平承沐浴过后,稍用宵夜填饱肚子,又吩咐竹枝去将主房对门的侧房整理出来。
竹枝心惊,却也不敢过问沈平承的主意,只能照做。
——
次日清晨,睡了许久的容纾自然醒来,休憩六七个时辰,容纾身上的不适也缓解了大半。
她见身侧空空,以为沈平承早已去上朝,便喊了竹枝进来伺候。
“现下是什么时辰了?”容纾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睡眼惺忪。
“不过卯时六刻……”见容纾似乎对沈平承的事不知,竹枝还是决定将事情说一说,“昨夜里丞相醒来,特地命竹枝去将对面的侧房收拾出来……”
容纾听出了竹枝的话外之音,“你是说丞相昨夜是睡侧房的?”
“是……”
“也不知是做什么惹到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了,这两天他总是醉醺醺地数落我的不是……”容纾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同竹枝说着沈平承的异常。
“唉……邢生公子说得没错!沈丞相当真是个小心眼的!就算您真做什么了,他用得着连着两日趁醉数落您吗!”
容纾眼神揶揄地看着竹枝,“我发现你近段时间与邢生走得挺近的!”
“哪有!您看错了!”竹枝一时红了脸,连忙转过身去。
见竹枝如此反应,容纾笑个不停,“你若是有中意的男子不妨同我说!我替你说亲!”
“郡主!您怎么可以打趣竹枝呢!”竹枝急了。
“你都二十岁了,也该嫁人了!婚姻大事合该张罗起来!”
“郡主,竹枝不急……竹枝只想瞧准了再嫁人!”
听着竹枝的想法,容纾失笑,“你倒是个清醒的……也只要瞧准了再嫁!这是好的……免得似我到头来是一场空!”
“郡主……”
“都过去了……正巧腹中空空,我去外头吃些东西!”
容纾出去时,沈平承还未离家去上早朝,仍然坐在桌案边不紧不慢地享用着早膳。
“沈丞相今日怎么还没出门?”容纾在桌边坐下了。
“嗯。”沈平承掩去眼中的波澜,面无表情答道。
容纾也不自讨没趣,接过竹枝送来的碗筷后,也开始用膳,而沈平承却加快了喝粥的速度,似乎是在躲着容纾。
“你……慢用。”沈平承放下碗筷后起身,丝毫没有多看容纾一眼。
“等等……”容纾喊住了沈平承。
沈平承回过头,语气淡漠,“有事?”
“我有事同你商谈,你何时有空?”
沈平承眼里的光彻底暗了下去,他垂下眸子,似乎苦笑了下,“近几日我都有事,午膳晚膳皆不在家中用。”
“你去吧。”
沈平承走后,容纾仍旧平静地坐着喝粥,连伴随容纾十余年的竹枝都没法看出容纾真正的情绪如何。
——
今日朝堂上商谈的重点依旧是凉州设防之事。
秦家党羽改采迂回之法,试图以此蒙混过关。
出面上奏的仍然是兵部尚书郑雍,郑雍出列,手持象笏对着明堂之上的盛瑾道:“陛下,臣几经思虑,决定另采他略!”
盛瑾心底清楚秦家不可能放弃架空京城兵力的打算,对郑雍的上奏并不在意,“说来听听。”
“既京师之力动不得,不如改取京城周围几州兵力入凉州驻守,这样一来不必动用京师兵力,二来凉州又可得防!如此两全其美之法,还请陛下思虑!”
另一列的沈平承稍一推想便明白了秦家的意图。
表面上动用的是周边几州的兵力,实际上来日这几处若是发生动乱,兵力不足定然会动用京城的兵力,届时京城守卫虚弱,与直接从京城调遣兵力去凉州便无区别。
盛瑾轻咳了一声,显然也是在心中将秦家的意图算了一遍。
“诸位有何看法?”盛瑾还是先将这烫手山芋抛给自己的人去解决。
沈平承接到盛瑾的暗示,便在众官的犹豫中出列请奏。
“臣觉得此法不妥!”
“沈爱卿说说!”
盛瑾颇为信任沈平承的能力,他坚信沈平承一定能说得秦家党羽哑口无言。
“臣以为京城与周边诸州看似分散实则一体!京城为大盛核心,则周边几州是为守卫关键!若周边几州守卫虚弱,则兵力不足时定会影响京城守卫!是以无论京城还是京城周边几州皆不可轻易有兵力变动!否则后患无穷!”
沈平承的话就差直接替秦家党羽们说出日后势力渗透进京城的计划。
诸位秦家党羽面露不悦,作为左相的杨适为了讨好诸位前辈,自然要出面说一番。
“沈大人未免过于保守!不过是正常的兵力调度罢了,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