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淳公主一怒之下废了崔驸马,崔尚书跪在金銮殿痛哭流涕,要死要活,有同崔尚书交好的,不免站出来声讨昭淳公主,即便不是为了私情,一干朝臣哪个不认为昭淳公主跋扈阴毒?
“按我大齐律,妇犯夫,乃重罪,恳请陛下重惩公主,还驸马一个公道!”
“臣附议!”
“臣附议!”
……
李淮舟虽勃然大怒,但昭淳好歹是他妹妹,又有先皇临终托付,免不得要看顾些。
许盛意见着帝王为难,出列道:“崔华安既做了驸马,那便是公主的人,先是秽/乱宫闱,不思己过,后弄出个私生子让公主难堪,视皇家颜面于无物,臣以为,公主小惩大诫并不不妥。”
“许大人,公主断了我崔家的后,这也叫小惩?”崔尚书猛地抬起头,质问。
许盛意掖着袖子,老神在在道:“据下官所知,公主仁德,并未碰那姑娘和孩子,怎能说断了后呢?再说了,崔大人……”
许盛意上上下下打量了崔尚书一番,笑道:“崔大人宝刀未老,再生一个也不是问题嘛。”
“你……粗鄙!”崔尚书气得要跳起来,他只得崔华安一个儿子,要是能生,早生出来了。
李淮舟颔首道:“许爱卿说得也不无道理,昭淳到底是金枝玉叶,崔驸马所为着实伤了公主颜面。”
“陛下!”崔尚书老泪纵横,诉苦道:“公主自嫁入我崔府以来,对我儿动辄打骂,又难以有孕,华安思子心切,这才做下荒唐事,望陛下体谅。”
“陛下再能体谅,也不是崔驸马背着公主养外室的理由。”许盛意道。
许盛意从中作梗叫崔尚书气得脸色涨红,怒道:“哪个男儿没有三妻四妾?公主偏容不得人,做出这样的恶事来,天底下有哪个妇人敢如此对待自己的丈夫!”
许盛意后退两步,用袖子擦了擦被喷到的唾沫星子,嫌弃得不得了,“谁叫你崔家要攀高枝儿娶皇家公主呢?若没有公主,你崔家哪有如今的体面?既享受了公主带来的好处,便要好好侍奉公主,这个道理,崔驸马不懂,崔大人也不懂吗?”
“你既要公主大度容忍崔驸马的不忠,那我且问你,尊夫人若在外养了个小白脸儿,大人可能容?亦或是肚子里有了他人骨肉,大人可能一视同仁?”
“许盛意!”崔尚书颤颤地指着许盛意,气得发抖,砰砰的朝着李淮舟磕头,“老臣求陛下做主!”
许盛意啧啧两声,“为臣者尚不能容妻子不忠,公主为君,受到驸马背叛,打杀两下,也就不过分了,人嘛,总要换位思考,相互理解。”
李淮舟头一次将许盛意看顺了眼,将昭淳公主与崔华安都斥责了一番,赏了黄金百两作为安抚,又将昭淳公主降为郡主,以示惩戒,此事便算结了。
崔尚书两眼一翻,差点气晕过去,谁稀罕那百两黄金?公主降为郡主?算什么惩罚!他要剐了那毒妇的皮!
“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越国公抱病多日,短短半个月,鬓边都添了些许白发,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将崔尚书扶起来,叹息,“你我也算同病相怜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崔驸马虽然……但好歹还留着命,皇后年纪轻轻便葬身了火海,我这心里……”
皇后究竟怎么死的,明眼人心里都敞亮,崔尚书倒替越国公鸣不平了,“皇后娘娘才德兼备,贤良端敏,落得这般下场?皇室欺人太甚!”
“慎言!”越国公提醒,劝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崔啊,别犯糊涂。”
“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咽不下!”
***
昭淳听了宫人的禀报,放下心来,她就说,就算她不过是庶妹,但好歹唤了李淮舟这么多年兄长,他不可能不护着她。
她舒了一口气,打起了主意,“崔华安这王八蛋,喜欢女人是吗?待他能下地了,本公主日日带他去寻欢作乐,哈哈哈哈……”
“你呀——”美娘摇摇头,“都被削成郡主了,还傻乐?”
昭淳无所谓,“郡主又如何?那不也是皇上的妹妹?谁敢怠慢我不成?”
“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许大人,若非他替你说话,就算皇兄有心护你,你看那些大臣依不依?若来个死谏,非要严惩你,够你吃苦头!”
昭淳笑了笑,“从前只觉许盛意为人轻佻放荡,没想到还如此仗义,姐姐——”
她别有意味地看着美娘,问,“许大人伺候人的功夫如何?”
美娘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胡说什么!我与他不过志气相投罢了,并非传言那般。”
闻言,昭淳眼睛一亮,连忙道:“姐姐姝色无双瞧不上许大人原也正常,既然你不要,那便让给妹妹我吧。”
说实话,美娘对昭淳还是有几分刮目相看的,上回宫宴上还见她同崔驸马蜜里调油,如今说翻脸就翻脸,废了相伴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