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虽然那领头的换了装束且一闪而过,但美娘如何认不出来?
“她的目标是我。”因为顾及李姝,所以撤走。
“公主收买人心有一套。”让个杀手也软了心肠,不怪许盛意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公主府钻。
“彼此彼此。”美娘捂了捂腰间,有血迹浸出,“梅大人,本宫今日也算替你挡灾了,这份恩德还望你牢记。”
她说皮肉伤,他还以为只擦到一点,他看着她素白的手染上大片血迹,他神色冷峻,眼底有隐忍的怒气,他怎么忘了,再重的伤对她来说皆无所谓。
梅景琛将她打横抱起来,重新上了马车,吩咐:“尽快回城。”
“你不是还要办正事?”
“闭嘴!”梅景琛小心地把她放下来,“我瞧瞧伤口。”
美娘抬头看他,似笑非笑,“梅大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李姝!”梅景琛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你和我,并无清白可言,不要在这里故作玩笑,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说了,皮肉伤,并无大碍,我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清楚。”
梅景琛气得拽住她那染了血迹的手,冬日衣裳并不轻薄,也能渗出来,她还敢说没事!
“这就是你说的并无大碍?公主,别逼我动手。”
美娘实在被他闹得心烦,妥协地开始解带子,她伤的是腰部,她得将上衣全部脱完,待还剩一件贴身的里衣,梅景琛按住她的手,“够了,仔细着凉。”
昭华公主身体婀娜,他可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他卷起她衣摆一角,果然看到血淋淋的伤口,他利落地将她的里衣撕了一圈儿,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问,“你都不会觉得疼吗?”
美娘见他并无半点冒犯之态,回道:“疼,但能忍。”
梅景琛替她将衣裳穿好,终是忍不住道:“公主,日后在我面前无需隐忍。”
美娘打量着他,他跪在她脚边,替她系衣带,虔诚且细致,打趣,“怎么,你心疼我?”
“是。”梅景琛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心疼你,日日夜夜叫名曰‘后悔’的情绪鞭笞,我想杀光所有欺负你的人,包括我自己,我想你做回那个任性骄纵的昭华公主,我想你一世安乐无忧,得偿所愿。”
他眼中毫不遮掩的深情叫美娘承受不起,她偏过头,低声道:“我早已不怪你,不必自责。”
她的父皇母后兄长要牺牲她,就算没有梅景琛带头上折子,也会有其他人。
“公主……”梅景琛欲言又止,他想妄求,若她不再恨他,可不可以施舍一分爱意给他?
“你若真想补偿我。”美娘转过头,坚定道:“便助我换了这天如何?”
梅景琛后背发凉,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为官多年,从未有哪一刻如这般震惊。
“公主,你是女子……”梅景琛下意识道,整个人都是还如坠梦中。
“女子又如何?”美娘靠近他,诱哄,“我难道不是李氏子孙?我难道不是正宫嫡出?李淮舟能做皇帝我为何不能?我要改变全天下女子的命运,我要男女处于平等地位,我会任人唯贤,处事以公,以天下百姓为重。”
“我若为帝,你的抱负可以尽情施展,我的心我的人都将属于你,你我共掌天下,共开太平盛世。”
她的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倾身过去,唇瓣与他若即若离,“景琛,帮帮我好不好?”
梅景琛此刻水深火热,他努力想理智地判断,但她柔软的唇时不时的碰触着他,她的手那般柔若无骨将他整个人套住,她的条件那么诱惑,引人沉沦,她的心,她的人,他的抱负……
她将他剖析得透透的,知道他逃不过,共掌天下?恐怕届时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他。
他闭了闭眼,若她恩赐他几许真心,被当作踏脚石,以性命为代价,又又何妨?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两人贴得紧紧的,彼此起伏的心跳皆能感知,“这将是一条不归路。”
美娘知道他松口了,心潮澎湃不已,她蹭了蹭他的面颊,呵气如兰,“一路上有你相伴,胜败何妨?”
说完,方才还若即若离的红唇覆上了他的薄唇,她的吻绵长又温柔,柔嫩的舌尖轻巧地滑入同他纠缠,梅景琛只觉得醉得无法自拔。
原来,她主动起来,是这般美妙。
他知道他中了她的美人计,可他甘之如饴。
静谧的马车里,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两人忘我亲吻的吮吸声。
他猩红着眼,化被动为主动,将美娘按在车壁上,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力道又重又野蛮,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美娘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捶打着他的胸口,梅景琛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贪恋地轻啄她鲜艳欲滴的唇瓣,“公主,臣就算死在你手里,也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