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
美娘打开房门,去取饭食。
她将青霞堂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哪怕是送膳食的,也要戴好面巾,只能送至门口。
她吃力地打开院门,入目便是一袭深色道袍,她惊讶的抬头,便看到梅景琛正立在门口,蹙眉看着她。
美娘赶紧去推门,她如何也料不到梅景琛会在这里,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半阖的大门被一条长腿抵住。
美娘后退,嗓子疼得如刀磨,“你疯了,还不离我远一点!”
她的声音如蚊蚋,烧得她眼睑都肿了,梅景琛怒上心头,一把将她拎出来,“李姝,你非要处处都同我作对吗?你若有个好歹,多少人要给你陪葬!”
美娘拼命推他,急得不行,“你离我远点儿!会传染你的!”
“跟我走!”梅景琛拽着她,自己都成了这副鬼样子了,还照顾别人,她难道真的认为她命大得很吗?
“梅景琛!”
男人停住脚步,美娘还以为他终于听劝了,哪里知道,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阔步往前走。
“本宫命你放我下来!”
梅景琛冷嘲:“都这样了,就省点力气,真哑了,你可就只能任我摆布了,公主殿下。”
“你……放肆!”
“臣放肆也不是头一回了。”
“梅景琛!”
“臣在。”
美娘呼吸困难,只得深深地喘息平复,见势不可转,索性不再挣扎,待缓过了,才艰难道:“你怎可因私情枉顾大局。”
“私情?”梅景琛颠了颠怀里的女人,美娘吓得牢牢抓紧他,只听头顶传来男人凉薄的声音,“这是臣的忠君之道,公主可不要想多了。”
美娘气得要晕过去。
再说了,他已接到密报,皇帝已经快马加鞭赶来柴桑,李家的人,都是胡闹的性子罢。
不愁没人主持大局。
他将美娘抱去了起云台,亲自照料。
美娘不放心,“我母亲……”
梅景琛将一匙药塞进她嘴里,“公主,这个世上,并不是没有你就不行,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嘴里的药汁温度刚刚好,美娘小口咽着,喉咙又肿又痛,只能瞪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梅景琛见她眼睛瞪得都蓄了泪,手上动作不停,还是解释了一番,“我去江州带了几十个大夫回来,加上柴桑的,勉强能用,燕京的御医也在来的路上,说不定,没多久就有好消息传来。”
“许氏那边已经派了人手过去,放心,是染了病的,但症状轻微,照顾许氏还是绰绰有余,你是公主,可不能出事,否则,就算整个柴桑的百姓都得救了,往后也没有好日子过。”
“本官全心全意为民着想,也请公主殿下争口气,别拖累无辜百姓。”
美娘喝完药,嘴巴终于得空,梅景琛冷嘲热讽了她半天,她早就气得牙痒痒了,原本想着一定要让他好看,哪里想到眼皮越来越沉,组织好了的话语,随着睡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梅景琛看着沉沉睡去的美娘,松了口气,他让赵韵在碗里加了助眠的药,照顾老的,小的,只怕累坏了。
他伸手抚了抚她下意识皱紧的眉,叹息,“谁做公主做成你这样?”
***
李淮舟一切从简,快马加鞭赶了五日,终于到了柴桑。
谢千秋本在城外巡逻,撞见几十匹快马奔来,正要拦下,发现了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她的债主!
再定睛一看,领头的,不正是那金銮殿上的皇帝?
登时奔过去,跪倒在地,“末将谢千秋……”
“不必多礼。”李淮舟拉住缰绳,突然停下,马蹄高高扬起,马儿在原地躁动不安。
“现在情势如何?公主如何?”心中那个惦念的姑娘虽让他日夜担忧,可无法宣之于口。
谢千秋道:“发热的百姓已增至千人,还未能研制出有效的方子。”
李淮舟没见到人,一刻都不能安心,催促道:“赶紧带路。”
没想到谢千秋仍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陛下怎能亲临柴桑?君子不立危墙,陛下身系万民,不容有失。”
“谢千秋!”李淮舟斥道:“给朕让开。”
“陛下三思。”
“你……”李淮舟指着谢千秋,想破口大骂,又想起她不是寻常人,到底是国公府的姑娘,只得将气撒在身后的青年身上。
“宋言初,管好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