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是一阵极为强势逼人的气息,不知道面前的人又是突然发的什么疯,徐来刹那间心惊肉跳,头皮发麻,脸干脆直接扭向山洞洞壁。
谁料!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刀疤遍布的大掌,此时正握着一只身体分节明显,外形好似琵琶的体黄褐色成年蝎子!
它的尾巴此时正翘地老长,雄赳赳气昂昂。
经历过昨夜那一人多高的千年老蝙蝠,徐来对此并没有原先的害怕恐惧预期,只是觉得蝎子张牙舞爪的模样有些恶心。
鬼阎帝视线一转,眸色突地变得很深,他此时就觉得眼前那道细长的脖子,白得有些过分了,就着此时洞内的光线看,既然像是在发光。
头顶良久没有声响,徐来屏气凝神,就这样看着面前的蝎子被人牢牢制住,它张爪舞尾地开始拼命挣扎,眼见就是要扎进束缚它的那只手里时,那只手却轻轻一拈,蝎子就消失了。
徒留下一只依旧在动的蝎子毛腿在青绿色潮湿的洞壁挣扎,断腿处泌出浑浊液体,让人头皮发麻。
“哎,你说,这蝎子若是从这里进去,会是从哪里出来呢?是会继续从脖子里爬出?还是顺着手臂从衣袖出来?还是……从另外别的地方出来……”
还没等面前人说话的尾音落下,徐来就略先感到脖子一凉,面前人竟是用手指挑拨开了她脖颈下衣领一边的衣物……
徐来的手比脑子快,在他冰冷粗糙的手触及锁骨皮肤的下一秒,她的手已经是拽紧在鬼阎帝的手腕之上,吃力得咬牙抓紧抵抗!
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用,女子的整只手掌连那人的手腕都环不住,更不可能阻止他试图将蝎子放入她脖颈处的轻挑行为。
“你想如何。”
徐来挣扎用尽了力道,气喘吁吁却极力掩饰,转头看向面前人,语气尽量控制在平静温和之间,可面前这人戴着的这张面具有多骇人她就有多想打爆打碎它!
鬼阎帝瞧着眼前人,不禁感觉到有些好笑,胸腔中竟是升起一阵愉悦感,感叹道这俗话说得尽是妙,这眼睛倒真不愧是心灵的窗台,别看眼前小姑娘口中这道出的话是温和妥协乖巧,可一双清澈秀丽的大眼中闪现过暴戾横生。
虽短,但他捕捉到了。
没什么有比人心情愉悦时更加宽以待人的时候了。
话说这又不禁想起昨夜她意识恢复的那一瞬,睁眼看见是他时竟然立马就给晕了去,由此,鬼阎帝不得不总结出一个荒谬的事实,在她眼里,自己似乎比那千年老蝙更可怕。
徐来怎知眼前人那么多戏,她只觉得眼前视线一亮的同时,不仅驾在脖颈上的大手被拿开了,那道逼人压抑的墙壁也散了去,同时,一包东西猝不及防地砸在徐来手里,但以她的警醒,满脑子里都认为是那只蝎子,反射性就欲要扔出去!
“这是上好的百花糕,京城都是难得一寻,你给扔了试试。”
鬼阎帝好似先一步看透了她的想法,出声威胁。
“百花糕”这三个字自徐来幼时有记忆起就无所不在,下意识想挽回一把给扔出去的东西,可速度已经是来不及,黄纸红绳四四方方的百花糕直堪堪地砸向对面离她一臂之远的黑衣玄袍之人。
——“阎帝。”
正巧此时,一道沙哑的声音自洞外传来。
“直说。”
黑衣玄袍之人眼皮一掀,看向突然出现在洞中的人,语气颇有不耐烦。
阎一魄原本就是得阎帝命令而来,却不知为何面前人一脸不悦,他持剑单膝而跪,整张脸低得却是要埋入尘埃,但他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了黑衣玄袍之人旁边的女子一眼,又恢复了静默状态,他实在是不知当不当道。
“无妨,说。”
阎一魄这才抬头,眼里就蓄满了震惊和诡异,视线中,阎帝竟然将那百花糕上的红色绑绳给解开,正递给旁边的女子。
而徐来的眼神则是分了一部分在阎一魄的身上,她余光瞧见他面具下那遮不住、被血浸湿了的白色纱布,正想着,视线中又慢慢变暗,是那堵墙再次过来了。
“接着。”
“这次,不和你计较,就当你弄不开红绳,我大人有大量,替你给解了。”
一道两句,鬼阎帝语气端得是漫不经心,然洞内的另外两人神色各异,但也大差不差。
阎帝何时有过大人有大量?!别剑单膝跪在地上的阎一魄反射性地一抖。
不知道这人又憋着发什么想发什么疯!坐在床上的徐来则是被恶心地一颤。
鬼阎帝一把拉过旁边的藤椅,两条遒劲的长腿在黑色玄袍下一架,掀眸时看向一旁像是在发懵的女子,温柔带笑道:“怎么,是想吃还是不想吃?或者说是想让我喂你吃?”
徐来回神,宛如被毒蛇咬了一口,没多言,折开手中的黄纸,默默地用手拈着一小块百花糕放入唇中。
见此情景,鬼阎帝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