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少女的方向。他的声音很轻，以至于让人听不出他在说出这句话时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
五条悟也在看着那个方向。与夏油杰相比，他看起来轻松得多，回答他的声音也与往常无异：“就算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吧？有我们两个就够了。夜蛾都说了，只是让我们顺道来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现在肯定不会答应和我们去东京，我可不想做那种没意义的事。”他转过身来，对着夏油杰耸了耸肩膀，“我们也该走了，杰。算算同化的时间，现在回去还能睡一觉。我可要困死了。”
夏油杰没有立刻回答。他站了起来，隔着五条悟的墨镜看了他一会。
夕阳渐沉，他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也愈发与夜同化，所有复杂的情绪随之隐没其中，看不分明。
五条悟不解地又叫了他一声：“杰？”
夏油杰：“到底是没必要说，还是你不想说呢，悟？”
五条悟：“……”
他突然不说话了。
他们在根本上有着某种不同，但他们也是一见如故的挚友。让夏油杰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清晰地察觉到了五条悟在某一刻的心情，与得知加茂前辈的死时截然不同的心情。
……平静地接受了加茂前辈的死这种“异常”的你，也会对他人为死亡悲伤这样的“正常”感到困惑吗？
夏油杰问：“看到刚才的禅院同学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悟？”
“你……”
……
“——你们谁啊？”五条悟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拦住了去路的三个男人，手上的手机还在保持着和夏油杰的通话，只是听见对面的混乱声音，他就知道（因为他嫌麻烦所以）独自进酒店去接人的夏油杰恐怕也遇到了意外状况。
“我们无意与你战斗。”穿着蒙面的奇怪制服、戴着写着“Q”的帽子的几人中，说话的却是一个看起来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有着外黑内白的短发的少年看不清脸，只用那双紫色的眼睛望着他，说话的语气倒是意外的很有礼貌：“如果可以，请让我们带走星浆体，我们不会伤害她的。”
“我这边也有点情况，一会再聊。”五条悟先是和对面的夏油杰说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才挑起眉毛，有些诧异地看着把自己的前后都隐隐围住的三人，“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们说了我就会信？”
“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太可信，但我们真的……”
“行了，和这小鬼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又不是为他来的。”打断了少年的话的是另一个长发的男人，他话音刚落，数柄飞刀已经脱手，直冲五条悟的全身各处要害而去，“死了可别怪我们啊，五条悟，我们也是奉钱行事。”
“噗，就凭你们？”五条悟一下子笑出了声，“刚才还说不想和我战斗，这才一句话就现原形了？”
不清楚具体身份，但说了“奉钱行事”，那就应该是夜蛾之前提到的那个盘星教雇来的人。就算不是也无所谓，只要目的是星浆体，那就是现在的他的敌人。
他脸上还带着被逗乐的表情，墨镜后的眼睛已然冷静地扫视过全场。淡蓝色光晕浮起，无下限瞬间展开，挡住了飞刀与身后由小纸人化作的式神。
无下限能轻松抵御下这些人的攻击，不足为惧。做出这一判断的下一刻，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五条悟猛地扭头，看向了那个少年的方位。
少年已经不见了。
不对，不是不见了。他现在的地方站着另一个人。蓝天与现代化的建筑随之化作了他非常熟悉的地方，黑发碧眸的幼女站在大殿前，向他投来了冷漠而倦怠的一瞥。
——幻觉。
没错，六眼十分明确地告诉他这是幻觉，是由术式造成的幻象。
但下一刻，场景崩裂，与他昨日才去过的神社一同出现的金发少女自傍晚的长参道后步出，再次向他投来了那个眼神。
——这是幻觉。
尽管如此，五条悟还是控制不住地恍惚了一下。
多年前的记忆与昨日的那个瞬间在她露出同样的眼神时重叠，五条悟想起了昨天的自己看见从神社里走出的直子时的心情。
那个时候，她露出了仿佛失去了生存意义般空洞又悲伤的神情。他知道，那是因为她确认了绵的死亡。
可连五条悟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当他突然回忆起那一瞬间的她向他投来的视线时，原本只是在他心底最深处浅浅地、微弱骚动着的某种不知名情绪便迎风而涨，像是草原上的野火那样开始燃烧，在他的心脏处燃起熊熊烈焰、留下让人心烦意乱的麻痒和滚烫的刺痛。
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再一次让他感到了困惑，于是他将之归咎于愤怒。
墨镜后的六眼亮起了更加明亮的苍蓝光辉，被解析了咒力的幻象彻底崩溃。黯淡了不到一秒的无下限险之又险地将攻击隔断在外，但还是有两把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