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不禁感叹:“娘年轻的时候定是风华绝代。”
柳氏不识字,但对这个词却十分熟悉,刚成亲那会,丈夫陈同文就曾这样夸过她。想起过去二人的甜蜜光景,柳氏忍不住红霞飞面,避免在儿女面前失态,便急急的往厨房奔去。
陈三等娘走了,这才小声说:“娘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美人。”
“真的?”陈五惊呼。
“那是!”陈三心有戚戚,“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去别的村玩,若人知道我是娘的儿子,定要夸一句你娘貌美的很,你怎的长成这样?定是随了你爹!”
说完,三兄妹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陈三的相貌随了亲爹,虽然身材高大粗壮,但样貌也就平平。
陈五脑海中忽然出现萧立那魁梧的身形,便向三哥打听。
突然询问,陈三有些惊讶,“你怎么提起他?”
“忘记说了,上次去后山采蘑菇他给我指过路。”
“原来如此,听人说过他有时候进山打猎。”
“哦?他住在哪里啊?我怎么没见过他似的?”
倒是陈四很快回她:“就住在村东边上,他家有一颗大枣树。”
说到大枣树,他忍不住乐起来,“我记得大概是六岁的时候你常常去人家的外墙下捡落在地上的枣子吃,有一次萧立还给了你一大兜回来。”
陈五愕然,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交集。
她忍不住问:“那我后来还去吗?”
“被大哥训了一顿就再没去过了。”
“为什么会被大哥训?”听四哥的描述萧立人还不错啊,怎么还阻止原主?
陈四摇摇头:“具体就不知了。”
良久,陈三才幽幽开口:“因为那时候大哥不服气同龄的玩伴最听萧立的话,常常找人干架要当老大。而且都同时喜欢秀姑,争风吃醋呢!”
“哈?还有这事?”陈五哑然失笑,亏得萧立没有记仇放她一马。
她又问:“秀姑是谁呢?”
“秀姑你也不记得了?是萧立的邻居,我们村的大美人!”
陈五隐约记得秀姑这个人名,但是模样啥的是一点记不得了。
她不禁感叹:“你们记得还挺清楚的,我是一点印象都没了。”
陈三吞吞吐吐道:“因为那枣子甜,我们就常常叫你去捡。”
额……
“但是萧立十二岁后就跟着商队走南闯北做生意,十四岁的时候跑去边关当了四年兵,今年初才回来。”
难怪她对萧立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么多年没见过面,倒是难为他还记得自己是个傻子,饶了她一命。
陈五稍微放心,萧立不是暴徒就好。
拉了会闲话,陈五又练了功这才去睡。
而陈二果然彻夜未归。
次早,家人按昨日商议,各自行事,陈五推了板车去县城卖豆腐。
这次陈五没有去菜市口的固定摊点,而是沿街叫卖。
小饭馆没见过香干和卤豆腐,大都只买一斤半斤的试水,水豆腐都不买,因为已经有了固定的供货商。
陈五也不胆怯,提高了嗓门:“新鲜的水豆腐,香干和卤豆腐喽!”
小小的身板,推着厚重的板车,大家无不侧目,露出惊奇的表情。
很快她身边聚拢了一群人,有买水豆腐的,有问香干和卤豆腐的,豆腐渣一文钱一斤最受欢迎。
陈五一一作答,有条不紊,算钱又快,顾客都十分满意。
忽然,她收钱的空档瞥见一只干瘦的手往一位买了卤豆腐的妇人腰身摸去,那里正挂着个钱袋。
那只扒手刚勾着钱袋,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小手像钳子般死死夹住手腕。
陈五冷笑一声,用力往前一拉,撞开了两旁的顾客,众人惊呼一声,发现她手里拽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
看清偷儿的模样,她有些楞,似乎在哪里见过又记不起来,那少年见了她更是惊慌的低下头。
陈五不及多想,扯下少年手中的钱袋递给妇人。
“哎呀,是我的!”妇人感激的接过钱袋,对少年怒骂不止,旁人也都指责喝骂。
有人说扭到衙门去打板子。
少年立即吓得哭倒在地:“饶命,饶命!”
那失主妇人是个心善的,见少年衣裳褴褛定是个穷苦人,便心有不忍,反过来替他解围说:“罢了罢了,还是个孩子,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陈五笑道:“大娘心善,全听你的。”便松开了少年的手。
这少年起身便跑,又被陈五按住肩膀,听她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也不谢谢大娘。”
少年羞臊不已,给妇人磕了个头。
妇人摆手道:“快走快走。”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