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陈五也没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习武,而是来到村边的晒谷场,就着朦胧的月色挥舞着手里的长棒。
木棒是她砍了树枝做的,有两个手指粗,细细的修了毛边,因为早晚都练棒法,棒身已经颇为光滑。
陈五甩着长棒,劈,戳,横,扫,身形也随之起落变化,气势也隐现凌厉。
见她突然一个飞身直立,倒置在棒顶,瘦削的身子和木棒融为一体变成一条直线。
陈五手心发力,身子围着木棒飞转起来,木棒不堪重力“啪”地一声折断,瘦弱地身形如蝴蝶般轻盈落地,身子却不住颤抖。
摊开手掌一看,虎口已裂开,鲜血糊满手心。
陈五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一扫心中积攒已久的愤懑。
此刻她的棒法比前世练习了二十多年还精进许多,而这才两个月不到。
全因原身骨骼柔韧,天赋异禀。可能这就是原身能吸住她灵魂的原因,因爱好武学得了具好躯体,并终于在此项有所进益。
陈五暗叹原身:你看你是个天才呢,可惜没人珍惜你。
突然,陈五的身子不自觉的倒地抽动起来,整个五脏六腑都好似在挤压扭曲成团,直疼得她眼泪直流,冷汗连连。
陈五欲咬牙挺住,嘴巴却突然不受控制放声大哭,哭声震耳欲聋又伤心欲绝,在空荡静谧的谷场来回震荡,好似含冤的女鬼在哀泣悲惨的命运。
突然,一道清亮的男子声音,从远处传来。
“谁在那里?”
哭声戛然而止。
陈五眼见头顶忽然冒出一团比夜更浓的墨团,缓缓升入空中,一道稚嫩的女声隐隐约约道:“谢谢。”然后消失不见。
陈五惊惧交加,随即口吐白沫,四肢扭曲,活像一条濒死的土狗。
两道高大敏捷的身影带着一盏灯笼,一前一后随着奔跑的脚步声落在了陈五的身旁。
灯笼的光影中,一张冷峻的面庞探了下来,陈五在意识散失的前一刻还是认出了这张如雕似刻的脸,是前些日子在大槐树下见过的美男。
闵持忙将陈五的头扭到一边,随身扯下一大块布条。
随从阿顺快速下压陈五的下颌,闵持则伸出手指去掰陈五紧闭的牙关。
好不容易撬开一点,但陈五的牙关却像螃蟹的钳子又死死夹住他的双指,力道之大,痛得他眉头直跳,险些喊了出来。
陈五的嘴里弥漫开腥咸的味道,是血。
闵持见她眼皮上翻,双眸只剩一条白线,随即加大力道忍着痛慢慢的用双指撑开上颌,快速将布团塞进牙槽。
陈五“嗯”了两下,头一歪,彻底失去意识。
闵持心知不妙,一把抱起陈五急忙往村里的郎中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