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梁与桥偷偷溜进了梁府,他心想若是被阿娘瞧见了又该心疼担忧他了,他此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转头就轻声的询问小栓,“现在还能找到冰块么?我想敷敷脸。”
看似娇俏可爱的公主下手也忒重了,此刻他的脸还又红又肿又痛……
“小公子,大晚上哪里寻冰块呢?再者冰块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要不我先去找些冷水给您洗洗脸。”
梁与桥哀怨的在房间里用凉水不停的冲洗被打肿的脸,他想着自己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去招惹什么公主呢,他又让小栓帮忙上了上药,才又累又痛的睡了去。
在小栓的照料下,他才迈出了房门,继续找师父习武,习武、习武,当然要多加练习,温故而知新才行。
奈何被自家师傅死死的盯着脸的他,他不太好意思的抬起了头,但见自家师父脸上与往日无异他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只不过半晌,师父就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桥儿,加练一个时辰。”
梁与桥:……
他支支吾吾道:师...师父,还未完全说出口,但在看见眼前厉色严肃的脸时就安静的闭了嘴。
饱满的汗滴由他的下颚线缓缓落下,他收起最后的招势,不巧那额头上的汗珠从分明的睫毛上滴入眼睛里,他哎呀一声捂着眼睛揉了半天,直到用清水洗掉那满脸的汗,他才睁开那只如星辰般的眼睛。
他原本想去寻阿娘,他阿娘温柔的声音总让人感觉到很舒心,只是半路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指节分明的手抚上还未消肿的侧脸,终究是害怕惹他阿娘担心。
“小栓你去告诉阿娘我最近想温习功课暂时就先不去看望她了。”
小栓点点头狐疑的看着自家小公子的背影,“公子你真的要温习功课么?”
他灿烂的一笑还伸着懒腰,温习应该是不会温习的,他虽然是喜欢胡闹了一些,但想到在自己的时代可没少学习,没少冥思苦读,如今到了这儿,他虽不反对再继续学习,但是钻到书眼子里去,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他倒是喜欢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说围棋,他经常研究大师下过的棋局并且经常总结经验,形成自己的经验。也爱琢磨一下招式不过时常是一看就会一用就废。
此时黑白棋馆里,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手抓耳挠腮的样子,他手持白子手肘自然的撑在棋桌上,看着对手思虑了许久才犹犹豫豫的落了子,他知道对手这下要输了,他却故意下错棋子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然后懊恼的输掉棋局,点到为止即可,锋芒毕露并不是什么好事。
小栓在一旁候着看破却不点破,他知晓小公子的棋艺也知道这是自家公子故意输掉棋局,一如小公子之前的风格韬光养晦。
虽脸上还有些肿但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梁与桥负手踏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只见人群蜂拥的往一个方向去,将他光洁的白靴踩了好几个脚印,他不悦的皱起眉头,“这是干嘛呢?”
他顺手拦住又一踩他脚的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着急?”
被梁与桥拦住的汉子有些急,他一脸焦急,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今天是天香楼的花魁露面,这天香楼的花魁神秘那么久,不知道吊了我们多久的胃口,在平常偶尔也只能见一两次,这花魁蒙着面纱扶着琴风情万种的样子,今日却有机会能一睹花魁的容貌,大家伙当然要凑凑热闹”
说完他还坏笑的打量了一眼梁与桥,“公子也赶快去吧,说不定还能抱的美人归”,随后大汉又急切的涌入了拥挤的人群。
这下引了他的好奇,他也跟随人群涌入拥挤的人潮,不过他却使起了轻功比众人先一步来到了天香楼,却忘了连带也将小栓也甩在了身后。
“小公子,等等我啊”
虽然避开了外面的拥挤,天香楼里面更是人潮拥挤,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他扶着额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说:“太挤了!”
此时,小栓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天香楼,他将自家的公子护在跟前,“小公子,您是梁家三郎君,我们可以直接去雅间的,并不用在这里与众人挤。”
梁与桥将纸扇拍在手心,“”那好啊,早说带我过去呀。”
小栓则是有些委屈的嘟囔道:“小公子,是您跑太快了我追不上您。”
梁与桥打开折扇,他带着歉意的一笑,“好小栓刚刚对不住你,现在赶紧引我过去吧。”
雅间不仅人少,视野也是极好的,里面的环境设施也是顶好的,他不由的感叹道:“这就是世家子弟消遣的乐子吧。”
渐渐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抚慰人心的琵琶声,就如《琵琶行》中,半掩琵琶半遮面的女子,那花魁手持圆扇遮住了脸,只露出了那含羞带笑的双眼。
梁与桥似乎也被这情景吸引的有片刻发愣,只见略微透明的圆扇下,若隐若现的精致小脸只是略施粉黛并没有想象中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模样,虽身处天香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