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掩盖了眼中的落寞，相卿月的话像一把软刀，不疼不痒却不容忽视。
“没关系的Cyra，今天是我唐突了。希望这次谈话不会让我们之间产生嫌隙。”
“当然不会。”相卿月又给裴忆倒了一杯茶。
“可是Cyra，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那么是一夜情的对象？炮友？”相卿月语气中的自嘲深深刺痛了裴忆，他从不知道，原来相卿月也能这么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她的模样忽然间变得很陌生，那是一个裴忆从未接触过的相卿月。
“不要这么说，Cyra。”
“Ivan，我有过一段可以说是耻辱的恋爱经历，这段恋爱经历甚至差点让我丢了命。我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你可以理解为自私，不好相处。比起一味地付出，我更喜欢征服或者是被征服。我们真正接触不过几天，你还没有认识过真正的我。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的。但是，我也不会改。”相卿月淡淡的说，眼中没有丝毫情感。
“那么，你给我的选择是什么？Cyra。”裴忆几乎是在质问相卿月。
“今天留在这里，一夜情，固定性伴侣随便你。或者你现在就离开，我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依旧可以当朋友。”
裴忆看着相卿月的眼睛很久很久，相卿月毫不畏惧裴忆目光中的质问与冷漠，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裴忆。
她突然发现，也许他们是一类人。他们总是对身边的人展示柔软的一面，让人误以为他们来者不拒，可事实上，他们都是极度的利己主义者，柔软的一面不过是用来适应社会与交际的外壳。
许久，裴忆扯了扯嘴角，终于开口：“这两种，我都不想选。”
“那这样我们没得谈，Ivan。”
裴忆突然很后悔今天自己开始的话题，如果不是自己，他们最起码还能成为不错的朋友。但是，他不想退让，面对情感，一味的暧昧会让他觉得自己与对方是待出售的商品，随时可以换人。他需要的是肯定与果断，因此这么些年他的每段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John曾经开玩笑地评价他这种行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缺女人，可是你的结局只有孤独终老。”
裴忆还是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相卿月对自己说：“看吧，你又吓跑了一个人。”
裴忆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相卿月酒精上头的时候一度想让他留下来过夜，又被裴忆眼中的冷漠刺激，迅速清醒。
回到家中，裴忆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处理工作，今天堆积了不少事项，今晚必须全部完成。
要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漫漫长夜。
拉了一个又一个线上会议，主管们今晚叫苦连天，虽然加班费用是平常时薪的好几倍但是这大好的周末谁也不想浪费。John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躺在办公椅里，看到Ivan的会议邀请就明白他这位老兄又把事情搞砸了。
凌晨三点，裴忆终于从工作中抽身，打算洗漱休息，此时手机亮了，看到发信人，裴忆的心痛了一下。
是相卿月。
“裴忆，你走之后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你喝醉了吗，Cyra。”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裴忆，Ivan，我们谈谈。”
“怎么谈？床上还是会议室？”裴忆丝毫不退让，他必须承认今天的事情给他一向极强的自尊心带来了少有的伤害。
“请你尊重我，Ivan。”对面似乎有一些生气。
“你也没有尊重我。”裴忆避开那几个不愿提起的词，与相卿月挑明。
“我很抱歉，Ivan。但是我不想拖，今天我们必须面对面谈谈。”
裴忆败下阵来，走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
“去哪儿谈？”
“我家，现在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