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握住吕老父的手,直道感谢,吕老父呵呵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将军有需要,自然是要帮的。”
回到军营,李霜飞找来吕钱,将事情给他讲了一遍,然后拿出几大锭银子,道:“这是给你家的。”
吕钱当即挥袖走人,“将军,不可这般,否则我明天就请辞了。”
“不是,你等等。”李霜飞连忙拉住他。
“本来这地现在也没用,借给将军又何妨?”吕钱又气又急,本来很平和的人,现下像是炸起的火药。
“你不能请辞,你是登记在册的检病医,怎么能说走就走?”
他颇有些无言的意思,李霜飞这一句话倒是让他没法炸了。
她知道吕钱不会离开,方才只是缓和他的情绪,无奈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家吃亏。”
“将军,云城人都尊你敬你,若大家知道你这么做,定然会伤心的——你没把云城人当自己人。”
李霜飞悻悻地揉了揉鼻子,“就是当自己人我才这样,我哪能看见自己人吃亏?”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不会收将军的银子。”他走了,头一次没对她行礼。
“对了,吕钱。”她喊道,吕钱回头,“多备一些伤药。”
他迟疑一下,缓缓点头,本来打算真的走了,他又忍不住道:“将军,你——”
“保重身体。”
“知道知道,你别气了啊。”
李霜飞颓然坐下,自己想的周全,但是没做好,把吕钱都能惹急了。
恍然间,她想起李影淡来,她这个二姐好像做什么都很周全,对外人如此,对家里人更甚。
一母所生,差别也太大了些。
她决心回去后多跟李影淡待着,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影淡者,头脑轻快。
但她不知道,做人做事无可挑剔的李影淡在皓京也是焦头烂额。
周可温刚从街上回来,就见李影淡在厅堂里出神。
“姐姐,你在看什么?”她顺着李影淡的视线看去,没发现什么值得盯着看的事物。
李影淡微微一惊,展出笑颜,“没什么,只是在想我阿弟。”
桌案上的茶犹在冒着热气,她猜想应当是有客人来过了。
确实是有人登门拜访,不是别人,正是远在皓京,还能把在云城的李霜飞心神搅得七零八落的段十昧。
他又发挥了不好好讲话的长处,对李影淡道:“将军在云城过得并不好,早起训练,晚上还要看地,又有好多信要写,可忙了。”
他的重点是“忙”,他觉得李霜飞太忙了,一点也不轻松。
李影淡可不知道这段十昧说话向来颠覆,连个明白意思都说不出来,她只听见了“过得不好”。
段十昧现在住在明府,与明言父亲明远星住在一处。
那场“李霜飞不给将士吃饭”的风波过后,又有好事者上书道:“大公主殿下至今无子,恐与驸马嫌隙,现又有外男在府中做门客,多有不妥。”
郑兰婳知道后,冷笑道:“几个皇子他们不盯好,反来找本宫的麻烦,如果父皇不下令,本宫绝不会让人离开公主府。”
顾隐白握住她的手,在上面轻啄一下,温柔道:“殿下不要生气,陛下不会把这种话听进去的。”
最后是明冉登门,说他是李霜飞的姐夫,按道理她应该将人托付给他,不该麻烦大公主的。
他道:“殿下,相雨不是心思通透的人,他只知道殿下会对他麾下的人好,但没想到会给殿下带来这般议论,实在是……”
郑兰婳道:“本宫若是同意明大人将人带走,岂不是坐实了外面的传言?”
明言镇定道:“好办,好办。”
他把段十昧绑走了,顾隐白在他身后骂道:“明言,你竟敢到殿下府中抢人?”
然后明言就被弹劾,对大公主不敬。
景帝当即起身,“够了,兰婳不过是想举荐此人,连唐卿都说此人大才,留在公主府又如何?你们这些油脑子里每天在想什么,不看国事,盯着一个公主府不放?”
“现在明卿将人带走,你们还要说。”
他指着曾被郑兰婳举荐的官员,怒道:“不如你们来当朕的公主吧,朕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比兰婳做的还好。”
那名官员火速出列,表明态度:“臣觉得大公主殿下并无过错!”
“臣愿替诸位大人受罚,以平殿下委曲。”
此话一出,满堂无言。
“臣有一言。”沈琮渊打破寂静,出声道。
景帝挥挥手,坐回宝座,“讲吧。”
“大公主殿下已有驸马,按规矩,是不应该有门客的。但——众人皆知殿下才智过人,识人了得,为此破例并不突然。”
“臣认为重点是,是谁,将此事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