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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浪(1 / 3)

在白祈雄和码头之间,林楚意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码头。码头是她的全部心血,她没有办法放任码头不管。

交代好喜礼绿袖关于白祈雄的事,林楚意坐上伙计的小马驹,飞奔在大街上。

一路上她都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叫钱朗慌成这样。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要把她叫回去。

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行近码头看清时,林楚意还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码头一片狼藉。连绵十几里的所有船桩都被连根拔起;缆绳、铁锚、铁钩横七竖八纠缠在一起,七零八碎栈道、篷布、杂碎漂浮在江面,入目尽是乌泱泱一大片,望不见尽头。

远远看去,就像被风暴大浪□□过一般,到处都是漏水,到处都是破损,惨不忍睹。

今天停在码头里的是两艘谢家白家的商船,一艘冲上岸边,半个船身陷进栈道里;一艘船舱破了个大洞,已经肉眼可见的倾斜向一侧,淹没进水里。

另三艘其他商户的商船,看见这一幕,吓得不敢动弹,浮在入港的江面上,堵住了后面一长串路过的商队。

林楚意只感觉血压蹭的就上去了,耳畔一声嗡鸣。

毁了!她的心血,全毁了!

钱朗正站在冲上岸的商船边指挥修整,林楚意来不及悲伤,赶紧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向他跑去。

一位伙计在向钱朗汇报,

“……还不知道是不是人为。当时浪确实大,谁都不料十月了还有如此大浪,没有做好防范。浪直接打上岸来,我们的商船也被冲上码头。楚清林是今日当值的队长,伙计们都在等着听他调遣,结果这种关键时刻他却不见了踪影。说是被吓跑了。”

谈话间,林楚意站在钱朗背后,她神色冷静决绝的说道,

“去找人,把他找回来。若真是他的问题,绝不姑息。”

钱朗回头同林楚意打了声招呼,让伙计听从林楚意的安排。

两个伙计当即领了命去找楚清林。

林楚意又对钱朗说,

“钱大伯,此处拜托你善后,我去找那些商船道歉。”

钱大伯连声应下,看见远处商船,很是担忧,

“那些船都是帮人运货的商队,每一时每一刻都需要付钱,眼下被耽误了半天不止,少夫人怕是不好对付。”

“只能认栽了,”

林楚意也晓得困难。但不管起因是什么,是他们家的码头出了问题,于情于理他们也得作出赔偿,

“赔钱、陪好处、赔笑脸,我们一定得把人安抚好了。我们以后还得在码头做生意,千万不能让留下什么闲话,影响到日后。”

钱朗明白林楚意的意思,只是让这么个小姑娘去交涉,他总觉得于心不忍,

“那边那两艘船,是严家的,贪得很;稍近些那艘,是柳家的,更是不好惹。还有堵在后面一串,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权贵,少夫人,要不……”

林楚意听出钱朗是担心自己,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她让人找来襻膊,一面挽袖子,一面说,

“码头需要钱大伯,码头这些事我完全不会,钱大伯留在这里我才放心。”

她说着,走上岸边一条牵好的小船,回头冲钱朗笑笑,

“就让我去会会这些妖魔鬼怪。我好歹是白家少夫人,看谁敢不给白家面子。”

她说的颇为豪气,心里却打起了鼓。

严家她不清楚,但柳参军柳家可是声明远播。柳老爷凶残似阎罗,柳夫人狡诈似豺狼。

莫说给她这个小丫头面子了,今天就是白夫人来了,甚至哪怕是周外公来了,都得给柳家陪笑。

窄窄一条小船载着林楚意越飘越远,那些重金打造的白玉栏杆、金雕银纹,碎成无数块,从船身边划过。

林楚意心里没底,越想越慌,再也绷不住,垮下小脸。

很快,小船来到柳家的商船下。

一位管事模样的人站在甲板上,负手俯看向来人。

林楚意深吸一口气,仰头间,已经换上笑脸,

“先生可是柳家管事?”

看见那人冷着脸点下头,林楚意悄悄捏紧了拳头,

“我是白家少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码头出事,耽误了您的生意,我来给您赔不是。”

那人一听林楚意就是耽误自己的罪魁祸首,顿时恼怒了脸色。

“就是你们?”

他恨恨怒目而视。

高叫声很快引来船舱里商队的老板伙计一众人等。乌压压的高头壮汉涌来甲板边,或怒或恼,遮天蔽日。

林楚意后脊一凉,她怯怯瞥向眼前这艘庞然大物,只感觉自己和脚下的木船渺小得来瞬间就会被吞没。

心跳在耳边打鼓,在一众如狼似虎的目光中,林楚意双腿如灌了铅,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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