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影看着助理的嘴巴张张合合，明明说的都是很简单的词句，组合到一起他却好像听不懂了：“你说……什么？”
助理不敢迟疑，急急忙忙在平板上操作了一番，赶快推给韩影看。
画面里显示姜梨正在直播，她几乎没怎么化妆，素净的一张脸，头发也很随意地扎了个马尾，正垂着眼睛像是在看什么的样子。
直播间里的人数以让人震撼的速度疯涨，一半是因姜梨一向只醉心演戏，连综艺都很少上，更是从来没有开过直播，另一半是因为直播间的标题实在夺人眼球——“想和大家聊一聊最近的事情，随便来问。”
韩影一时失神——他和姜梨在离婚时曾经说好，两个人结过婚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两人都不对外公布，姜梨也答应了。
之前姜梨给他打电话时，他不敢接，就怕姜梨要提公布的事情，可现在看姜梨这样子，显然是觉得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想再瞒下去的样子。
韩影感觉后背发凉，升起一股凉意。
电话里胡石英还在追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谁，姜梨直播了？她直播啥啊？喂——”
“妈，我这边有急事先挂了，你不要再随意联系我经纪人越过我干什么，下次再聊。”韩影匆匆忙忙扔下这一句话，不顾胡石英那边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
他吸了口气，拨出了姜梨的电话。
*
开直播是姜梨的想法。
起先齐菲打算再写个文稿发出去，但姜梨觉得不够，文稿说得再仔细，也总有人会挑刺觉得避重就轻，有语焉不详之嫌，不如干脆摊开了，反正她本来也不想瞒着大众，干脆开个直播，问什么答什么，说得清清楚楚，以后也免得有人再用她的事情来做文章。
开直播之前，她打给了韩影，打算告知他一声自己要承认离过婚的事情，结果韩影不接。
他的老法子，不想接的电话就假装不在，姜梨原本就是通知他不是跟他商量，所幸也懒得再一遍遍问，只让齐菲给他助理发了封邮件说明后，直接就开播了。
以前直播都是不露脸，还有段铭在一边帮忙，现在全要自己来，又直接对着脸拍，姜梨多少有点不自在。
齐菲笑她：“你都拍过多少戏了，居然还怕镜头？”
“这又不一样……”姜梨小声辩解。
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弹幕也疯狂刷了起来。
【几乎是素颜吧我的天……这个脸……这个皮肤，我靠，妈妈，我看到仙女了！】
【咋可能是真素颜呢？哪个女明星会是素颜出镜？肯定是涂了好几层粉的。而且你看，睫毛，双眼皮，都很明显是化的啊。】
姜梨看见了这一条，特意凑近了镜头：“确实不是素颜，我早上起来涂了防晒。”
“不过睫毛和双眼皮……”姜梨很实诚地冲着镜头展示自己的眼睛，甚至上手扯了一下，“确实都是原装的，今天没有化。”
【我靠……第一次看见这么直接的女明星，在镜头前面扯眼睫毛证明自己没有化妆的……】
【涂个防晒就算素颜啊……防晒哪里算化妆了，姐也太实诚了。】
【真有问必答啊……】
与此同时，姜梨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韩影。
姜梨垂着眼睛看了一眼，点了挂断。
【谁啊现在打电话过来，是段总吗？怎么不接呢？】
【不是说有问必答吗？电话谁打的？不说就是把我们当外人。】
姜梨挂了电话将手机交给齐菲：“如果他在打过来，你就替我接吧……不过他应该不会再打了，我估计他现在正在看我的直播。”
【谁啊谁啊好好奇……】
姜梨恰好也看见弹幕上问的这几条，笑了笑，轻描淡写：“谁打的啊……”
“是我……前夫。”
【！！！！！！】
【？？？？？】
【我靠我靠我听见了什么？前夫？】
【我惊了我以为姜梨这个直播是来粉饰太平的，姐你怎么真啥都往外说啊，内娱的狗仔放瓜爆料都没你这么干脆的。】
“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这是事实，”姜梨正色道，“首先先向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很抱歉之前没有公开过我的婚姻状况，网上那张照片是真的，是我本人，在大约一年前左右，曾前往民政局登记结婚，之后我们因理念不合，于三个月前登记离婚。”
【我靠我不能呼吸了，我把姜梨的直播间转发到了我每一个群里，我要所有人来和我一起吃这个瓜，原主亲爆大瓜！】
【那你和段铭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你敢说你离婚和段铭没有关系吗？】
“我敢。”姜梨神色平静，“我在离婚登记后，到乡下小住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我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我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