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一时有种想立刻退出去的冲动，但理智还是劝住了他，陈谦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问：“是……姜小姐那边和您发生了什么摩擦吗？”
段铭扫了他一眼，向后靠在椅背上：“就是我……之前谎报身份，假扮失忆，而且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解释说清楚……现在直接在网上爆出来了，她肯定会生气的。”
陈谦心里附和，生气也是应该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保守道：“姜小姐是个随和的人，不是爱计较的性格，您好好解释，多哄一哄，会好的。”
“我知道她性格好，她那个人一贯心软，我只要多求两句大约也不会真的同我生气，”段铭放空了眼神，似是在透过空中虚无的一点在看某个人一般，“但我不能这样，如果我因为她的心软而把这件事轻拿轻放，那就是我在欺负她了。”
“既然是我做错了事，就该我承担，就该她生气。”
陈谦微微惊讶地抬起眼睛看过去。
段铭说完那句话沉默了一分钟，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笑了笑，向陈谦挥了挥手：“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去休息吧，一会儿继续会议。”
陈谦应了一声，推门出来，没走了两步就看见蔡原引着一位穿戴考究的女士向这个方向走来，看上去十分恭敬的模样。
陈谦一愣。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位女士先看到了他，蔡原还要介绍时，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微微笑着同陈谦打招呼：“陈先生，下午好。”
陈谦立刻回应：“您好，夫人，你是来看小段总的吧？”
来人正是陈雅雅，她微笑着颔首：“对，我出来办点事情，路过公司，顺便上来看一眼。”她说着招呼身后跟着的司机将提着的公司交给两人，“大家工作都辛苦了，我带了些下午茶，麻烦你们分一分吧。”
蔡原立刻热情地跟司机接过来：“谢谢夫人！太谢谢您了！我们这工作都是应该的，还劳烦您破费……”
陈雅雅掩着嘴笑，陈谦也让他别贫嘴快拿去分了，蔡原才应了声赶快回了会议室。
“段总夫人给大家带了下午茶！”
会议室的众人正在收拾通风，眼看着又来了新一波投喂。
“哇，这个蛋糕是中心街角好贵的那一家！特别好吃，就是太贵，我每次只有发工资当天才舍得去买一个！”
“妈耶，段总夫人好大的手笔，说是下午茶里面居然还有按摩仪，这一个得大几千吧？”
“天呐太贴心了，我感觉这一包快抵我半个月工资了。”
“自信点，是一个月工资。”
陈谦隐约听到了会议室内大家的吵嚷，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陈雅雅笑笑：“让您见笑了。”
陈雅雅不在意地一摆手：“大家都还年轻着，有活力不是正好的事吗？”她说着从手里的包单独又拿出一份递给陈谦：“辛苦您帮忙照顾段铭了。”
陈谦下意识地推拒，但陈雅雅态度坚决，他只能收下，略显笨拙地连道了几声谢。
陈雅雅笑笑，道别后向段铭办公室走去。
陈谦留在原地，捏紧了手里的袋子。
*
办公室里，段铭正在对着手机发愁。
他拿不准姜梨的态度，姜梨并没有拉黑他，但是也没有回复他，这让段铭根本无从猜测。
“这就是异地恋的坏处啊……”段铭喃喃道，“好心狠，我说我没吃午饭都不理我的……”
“一个二十大几的小伙子，玩不吃饭这一套也真好意思，我要是那姑娘，非要看看你会不会把自己饿死。”陈雅雅开门进来，刚好听到这一句，忍不住吐槽道。
段铭立刻站起身来：“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陈雅雅坐到会客沙发上，打开带来的东西，将里面的茶点一一拿出来，瞟了段铭一眼，“我本来带了一点吃的过来，你吃不吃，还是要继续玩你的绝食游戏？”
段铭：……
段铭从办公桌后走过来，坐到陈雅雅旁边：“妈，你这话说的，我哪里玩绝食游戏了？我只是中午忙着开会没有及时吃而已，随口一说的。”
他说着就去接陈雅雅手里刚拿出来的一份甜品，结果陈雅雅手打了个转，自己吃起来了：“你自己拿呗，抢我的干什么？”
段铭：……
他选择了闭嘴，乖乖地去拿了袋子里另一份。
陈雅雅用小勺子舀了一勺，很是满足：“我专门去礼县小学门口那家店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大一份杨枝甘露，居然才涨了两块钱，还是以前的味道。”
段铭笑笑，也跟着喝了一口。
他小时候在礼县小学上学时，那边有一家糖水铺子，主打的物美价廉，杨枝甘露是里面最贵的一种，一份要五块钱。陈雅雅一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