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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礼(1 / 3)

正当府内侍卫要有所动作时,前院的嬷嬷踉跄着跑至姜可离面前:“郡主,郡主!侯爷他旧伤复发,现下昏过去了!”

身后的仆役有些躁动,就连原本要上前的侍卫也滞住了。

几息之间,那陌生男子便消失在了姜可离视线内。

她的指尖陷入掌心,竭力压下心头的不甘,一甩衣袖便带着众人往正院去了。

而趁乱逃跑的温砚一路躲藏,顺利摸到了茯苓所在的院落内。

因昭平侯突如其来的旧疾,所有人都被驱使着去花厅与前院帮忙。

原先热闹的院落此刻已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地狼藉与守在房门前的既白。

瞧见温砚,既白舒了口气:“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温砚边推开房门走进,边将衣带解下丢进既白怀里:“早告诉过你们孤不会惹祸的。”

站在塌边的素白朝着他行揖礼,随即趁着此时无人,将茯苓敲昏,迅速带离了昭平侯府。

房门重新合上,瞧着温砚开始宽衣解带,既白嘴角微抽:“殿下,您此刻该不会要安寝了吧?”

上身无甚衣物的温砚侧身看着既白,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你怎么知道?”

像是要赶在既白崩溃前找补一下,他又接了句:“只是换身常服去看看沈昌罢了。怎么说他现在也算孤的,郎君?”

既白难以形容自己此刻心底的感受,就好像是看着长大的猪仔去拱了别人家的一头老牛。

他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不将此话宣之于口。否则这次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得以避祸。

主仆二人匆匆赶到前院时,宫中御医正巧从房内走出。

适才素青不在,无人帮温砚在五官与喉结上做遮掩,他只得再次戴上面纱。

而在来时的路上,他已将双眼揉得通红,看起来像是哭了许久的模样。

一见到御医,温砚就疾步上前,哽咽道:“太医,侯爷可还好?”

御医被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吓了一跳,疑惑地看向身侧送客的沈以安:“这是?”

虽看不清眼前女子容貌,但与端午曲宴的相似打扮仍足以让沈以安认出来她的身份。

他眉头轻皱,语气有些不自然:“这位是梁夏公主。”

老太医恍然大悟,忙行礼道:“夫人莫要担忧,侯爷确是旧疾复发,之后要注意修养。老臣还需给陛下复命,先行一步。”

目送着沈以安送御医走远,温砚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有些犹豫。

若是进去难免尴尬,甚至还有暴露的风险。但若是不进,消息传到老皇帝那,下回入宫又得与其周旋。

正当温砚在心底思量时,房门打开,他抬眼看去,就见女子面色镇静地走出。

瞧见等候的温砚时,姜可离有稍许惊讶。

这温妍向来胆小得很,竟也敢巴巴地过来探望父亲。想来与她在宫中见了庆元帝一事关系匪浅。

姜可离敛下神色,想起沈昌的交待又不得不转头对白衣女子道:“父亲让我带你去宗祠。”

“我、我未曾犯错,为何要去宗祠?”温砚踉跄着后退几步,以手中锦帕捂嘴。

姜可离弯了弯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嬷嬷不曾告诉公主吗?续弦需得向我阿娘行妾礼才是。”

眼见纤瘦的女子因震惊身形晃了晃,她只觉内心滋味复杂。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将过错都迁于无辜之人身上。

阿娘仙逝是因恶疾,父亲旧疾复发也是因陛下赐婚,丝丝缕缕都与眼前人无关。

姜可离深吸一口气,撇过脸不再看温砚,只自顾自地带着他往宗祠方向走去。

侯府的宗祠偏远,温砚偷瞄着身旁女子漠然的侧脸,忽地有些摸不清她心底所思所想。

若是当真与昭平侯亲情淡薄,又怎会一听见他昏迷就乱了阵脚。

那瑾国皇帝一心将宝押在眼前女子身上,怕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些。

姜可离不知温砚已暗暗揣测良多,始终在想今日府内那陌生男子着实可疑。

半张面具底下露出的双眸眼熟得紧,但她一直未能回想起到底与谁相像。

两人各自揣着满腹诡思走至宗祠前,姜可离令莲雾等人留在原地,自己独身带着温砚入内。

进入内堂需绕过天井,而后并不宽阔,只设下一张供桌,桌前铺着三个相同的蒲团。

神龛被分隔,制成单独的小匣,每个之中都供奉着一块牌位。

也许是心有所感,温砚第一眼便看见了写着“沈昌之妻—姜琼”的牌位。

回过神时,姜可离已然跪在了蒲团上。

他曾见过她醉酒风情,见过她华衣骄纵,可从未有一次能如此清晰地看见她眼中情绪。

好似是藏匿数年的思念爆发,皆被她寄托于几支香火之上,盼着母亲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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