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妻,我一生的挚爱……”
浑噩的兰惠听到“挚爱”二字,终于有了反应,“那我呢,当年是你向父皇求娶我的,以亲手所雕白玉观音为聘,说真正倾慕之人本就是我,你骗我的?”
王宽衍在哭,没有回答兰惠。
兰惠的眼神慢慢变得疯狂,她扑到王宽衍身上,掐着他的脖子,“你骗我?你骗我?!可你为什么要害死玉娇,她是你亲生的女儿啊!”
王宽衍老脸涨红,一双眼浑浊幽深,渐渐凸起。
“拉开她。”谢懿之冷冷道。
安福海立即上前把兰惠强扯到一边。
“为什么?!”兰惠昂着脖子嘶吼。
王宽衍瘫在地上,嗬嗬阴笑,“他们太美好了,纯真的让人嫉妒,哈哈哈哈哈……”
晏青瓷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答案,怒道:“你有病啊!”
谢懿之打量着王宽衍的一头白发,若有所思,“传闻,士林文首一头白发是皓首穷经顿悟文道所致,如今看来,怕不是因得不到而入魔了吧。”
晏青瓷一想还真有可能,“若真是顿悟文道,应该像崔湘子那般,返璞归真才对。”
太后已观察王宽衍许久,又听晏青瓷提到崔湘子,她联想近日听闻的关于嘉仪长公主和王宽衍、崔湘子等二人的旧事,忽然问道:“崔湘子这个名字,其中的湘是哪个字?”
晏青瓷便道:“湘妃竹的湘。”
太后沉思了一会儿道:“我这里有一件事说给你们听听,我本和忠烈侯顾金凤定过亲,后来被华阳长公主夺了,偶然之机我入了先皇的眼,先皇便和我做了交易,给我皇后乃至太后的尊位,条件是假装怀孕,给皇帝一个中宫嫡子的身份,后来我便成了唯一可以接近嘉仪长公主的人,那时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我常来照顾她,她不和我说话,却一直在用湘妃竹做笛子,湘妃竹的笛子她做了一根又一根,做完一根烧掉一根,那时我本以为那是她打发时间玩的,现在想来是不是另有它意?”
谢懿之和晏青瓷还没反应时,王宽衍却激动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元灵是我的未婚妻,她爱的是我,只能是我!”
就在这时,兰惠忽的撞开安福海扑向了王宽衍,她像一头母狼,凶恶又精准的咬住了王宽衍的颈动脉,顷刻间,鲜血就滋了出来。
“啊——”
安福海惊骇,连忙看向谢懿之。
谢懿之却看向晏青瓷,“朕本想将其凌迟,不过若是被活生生咬死,朕也可以接受。”
就在这时,兰惠终于松了嘴,顶着满脸的血,望着躺在地上抽搐的王宽衍,嗬嗬诡笑,“你去死吧。”
说完,跪向谢懿之,“陛下,我自知今日我也活不了,我也不想活了,只求陛下一件事,我还有一个亲生的儿子,一个小孙子一个小孙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求陛下留他们一条命,终究他们身上也有咱们谢氏一半的血,姑姑求你了。”
说完,拔下头上金簪,猛地插进了脖子。
晏青瓷蓦的捂住了眼。
太后也受不得了,颤巍巍站起来,“咱娘两个走吧,剩下的让皇帝收尾。”
谢懿之道:“你们先出去吧。”
晏青瓷连忙去搀扶太后,娘两个步伐匆匆,显见都被瘆的受不了了。
谢懿之目送她们走远,便淡淡道:“将王氏一族以豢养死士,意图谋大逆的罪名,抄家灭族,一个不留,王弘恕一支,以兰惠长公主揭发谋大逆有功为名,将功折罪,贬为庶民。”
“唯。”
·
日暮炊烟,万家灯火,国子监教舍庭前那一片湘妃竹在小风微雪里发出簌簌的吟唱。
崔湘子便坐在石桌旁,圆鼓凳上吹起了笛子。
笛声悠扬,思念绵延不绝。
渐渐的,夜色降临,他一头青丝覆雪。
·
神龙殿,拔步床上,事毕,晏青瓷躺在谢懿之怀里,“夔奴,你要御驾亲征我不阻止,但请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若不在,我已经做的以及还想做的那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谁给我撑腰,我会被反对者撕成碎片的。”
“放心,朕一定活着回来。”谢懿之轻抚晏青瓷散在背脊上的青丝,“待朕用敌军的血洗清这一生孽血,便回来,依旧如现在这般,朕这棵大树为你遮风挡雨,你这棵小树在伞盖下润物细无声的生长。”
“好,我信陛下一言九鼎。”
“你猜到了?”谢懿之心念一动,不禁问了出来。
“是。”晏青瓷捧下谢懿之的脸,深深凝望,“信陵王加冠礼那日,倘若陛下没有遇见我,是想着死在战场上吧,陛下早已为自己选好了死法,对吗?”
谢懿之搂紧晏青瓷光滑的腰肢,深埋她的颈窝,“后来,我发现你这女人是真的喜欢有权势的男人,比我还离经叛道,我若死了,你死的一定会特别惨。罢了罢了,这皇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