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你,待遇是每月暂领一两银子,包吃包住。”
许大姐痴痴的盯着晏青瓷,虔诚的道:“跟、跟娘娘走,去哪儿都行。我躺在里头,又黑又冷,晕乎乎走到了阎王殿门口,小鬼捧着个册子喊我的名儿,许大姐、许大姐,一声比一声高,我刚要答应,一道金光就照进来了,我就醒了,原来、原来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来救我了。”
晏青瓷见她仍旧是似醒非醒的状态,便哄着她道:“如此,咱们现在就走吧。”
槐桩子连忙道:“旺财娘,快去收拾包袱。”
玉兰就道:“你这家里,老鼠进来都劈叉,还收拾什么,没得把跳蚤虱子带回去,你放心,宿舍里什么都配备的齐全,你们只要人跟着走就行了。”
“桩子你不许说话,都听玉女的。”
玉兰微诧,随即笑起来,“是了,殿主既是观音娘娘,那我等可不就是娘娘身边的玉女吗。”
槐桩子正满心羞愧,自是亲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一个白泽卫上前把许大姐背起来,又有两个白泽卫出列把两个正舔手指头的小孩抱起来,蔷薇采薇搀着孕妇,紧跟着便走出了茅屋。
来时准备好的马车已经停在了柴门外。
晏青瓷看着许大姐一家都上了车,她才扶着铃兰进了自己的青鸾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回。
彼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队伍里挑起了九对大灯笼,其中一对九翅金凤琉璃彩灯被挑的高高的,在前面打头,站在山腰往下头看去,煞是煌煌耀目。
一座梅园正隐匿在山腰中,园中建有一座观星台,彼时,一个仙风道骨的文士正站在上头往下看,手里捏着一本书,灯火摇曳照见书皮一角的徽记,一丛荆棘,荆棘中生出一簇赤红玫瑰,玫瑰花芯里黄绒绒的却是个金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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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又无星,归园庄大门口两侧的石灯却照出了两位大将军,太史雄从自己的青布袋里掏出一个豆角野猪肉大包子递给旁边的人,“我听你肚子咕咕叫,吃一个?”
御龙卫大将军樊玉明立马接到手里,啊呜一口就咬去了半个,咀嚼两下顿时眼睛发光,“这大肉包子怎么这么好吃。”
太史雄胸脯一挺,骄傲的道:“前几日野猪下山袭击人,保卫科领命,带着我给组成的一支队伍进山清剿,把八个野猪窝都端了,大食堂一股脑都给拾掇了,剔出来的肉摞成山,骨头扔了也可惜,殿主娘娘做主,承恩伯夫人亲自操刀,发动妇女,五天之内都给做了,分出部分做成了大肉包子,剩下的瘦肉熏了肉干,肥肉炼成了油脂,带着肉丝的骨头给附近村子分了熬汤喝,这几日我吃的是满嘴流油,有点腻了。”
樊玉明倒也不是羡慕,就是觉着太史雄这股子骄傲劲儿碍眼,“要不,我禀明陛下,咱俩换换?”
太史雄乜斜眼瞅樊玉明,不吱声。
樊玉明哭笑不得:“你那是啥眼神。”
“自己体会。”
忽的,樊玉明瞅见金凤灯回来了,连忙进庄禀报。
无违楼,灯火通明。
二楼上,帐幔垂落,珍珠帘在灯火的映照里发着莹莹光泽。
晏青瓷拨开珍珠帘就瞧见一幅美人沐浴图,这美人懒洋洋的伏在浴桶边缘上,青丝披垂,一缕散在胸前遮着那颗红茱萸,他肤色雪白,背薄,却有雄健的胸肌,当他缓缓直起身,便能瞧见他如艺术品般的腰线和腹肌。
水珠滴答,仿佛落入了她心湖里似的,荡起一圈更比一圈大的涟漪,令她呼吸急促,脸发烫。
出行一日的疲惫,便在这番美色里消解了,心动频繁,血液翻涌,此时她竟觉精力充沛,出去跑十圈都不成问题。
“陛下,好歹、歹毒的心思!”
晏青瓷险些舌头打结,但还是义正言辞的指责,并以一声重重的冷哼为结束,匆匆跑了。
谢懿之大笑,出浴穿衣,寻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