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各方军营火头军都忙碌了起来,炊烟滚滚,秩序井然。
羽林卫,大将军营帐前,身兼左右羽林卫大将军的潘成大正在给选拔出来的十个武艺超群的卫士训话。
“今年没有狩猎了,明日直接十六卫大比武,今晚上给你们加餐,每人一个酱肘子,吃完睡觉,养好精神,得冠的好处不必我说,你们自会拼命,散了吧。”
“是!”
十个卫士有序散离后,潘成大转身回自己的军帐,就见一个穿着寻常羽林卫甲胄的卫士正坐在他才能坐的交椅上,正要发怒,就见那人摘下了红缨盔,露出了一张颧骨高耸的苍老脸,那脸上一双三白眼精光四溢,似有熊熊烈火在里面燃烧。
潘成大脸色惊变,回身拉紧帐帘,隔着帘子就对外边站岗的亲军吩咐道:“我要小憩片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帐打扰。”
“是!”
潘成大这才放心,转身走向那老兵,单膝跪下,压低声音就激动的道:“拜见义父。”
老兵正是装疯的姜遇喜,他亲自把潘成大扶起来,把紧他的手臂,和他紧贴着,压低声音就道:“时间紧迫,繁文缛节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扔一边,我直接告诉你,为了刺探暴君重伤与否,我们想了一个引蛇出洞之计,前日夜里安排人去刺杀妖妃,计策奏效,果然引得暴君亲自去信陵王府接人,暴君妖妃离开后,暴君坐过的垫子上出现了血迹,役卒暴动,咱们的人得手了,暴君身上一定有伤,今日他又取消了狩猎,你再想想往年狩猎,他是什么样的表现?”
潘成大立即道:“耀武!扬威!”
“对!”姜遇喜眼中爆出恨毒的光芒,“我亲自安排的人,那人手臂上绑着的是淬了剧毒的利箭,我的人亲眼看着那利箭擦过了暴君的胸膛,故,我赌暴君不止重伤,还中了毒,身体必然虚弱,明日但凡他要出现在看台龙椅上,你身为他的心腹,他一定会安排你和太史雄近身护卫,到时你只管刺杀暴君,太史雄自有旁人去牵制,明白了吗?”
潘成大握紧拳头,咬牙道:“都听义父的!”
“好儿子,事成后,我必让新皇封你为兵马大元帅。”
潘成大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义父,新皇也是你们安排的人吗?是信陵王吗?”
姜遇喜冷笑道:“信陵王胆小如鼠不堪为君,且已成年,我们早也留了后手,秘密养育了已故大皇子的嫡幼子谢九宝多年,事成,立即扶为幼皇,幼皇是个极听话的好孩子,早已写好了封我为太师太保兼内阁首辅的圣旨。”
潘成大激动的浑身发抖,连连道:“幼皇好,幼皇好,如此,事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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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勋文臣聚在东边一片的楼阁馆堂,武勋武官则被分派在西边一片的斋院榭台,中间隔了一片荷塘,以九曲桥相勾连。
彼时,怡然斋中,武英侯正抓了一个宫婢抵在桌案上,一手捂着宫婢的嘴,一手肆意的□□,桌案被撞击,桌腿在五福捧寿的地毯上摩擦,前移,桌面上的茶具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刘斌身高九尺似皮子耷拉的老瘦熊,那宫婢娇小似乳燕,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被捂住的乳燕便紫涨了面皮,瞳孔散开了。
桌案旁边立着一盏梅花样式落地灯,灯下站着一个穿亲卫服饰的中年男子,古铜的肤色,健硕的身材,左上额头上刺着一只翘起尾勾的毒蝎,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脸上透着坏笑,“侯爷持久之力,身强力壮的少年也比不得,侯爷威武。”
刘斌性头上来,激动的喊了一个人名,毒蝎刺青男人听了疾速多眨了两下眼,调侃道:“侯爷竟存了此心,实在是色胆包天啊。”
刘斌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敞着襟袍,大咧咧往身后红木圈椅上一坐,一脚把宫婢踹桌子底下,这才开口道:“这世上有人喜欢弄权,有人喜欢弄财,偏我就喜欢女人,越漂亮的女人,弄起来越带劲。芙蓉宴上,我打眼一瞧就知道,那是一个极品,是一个让我兴奋的浑身发抖的女人,事成,她就是我的了。”
说着话,刘斌竟流出了口水。
毒蝎男人赶忙露出淫i邪的笑,转身去把脸盆架子上的铜盆端上了桌案,“侯爷请净手。”
刘斌一边洗一边道:“老尧,京城要乱了,明儿过后,咱们就回青州,他们答应把青州划给我了,以后老子就是青州王,逍遥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老尧顿时激动起来,额角的毒蝎仿佛活了似的,“那小的就是王府的总管了,侯爷,王府管事有官职的吧,是叫长史吗?”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你想做长史,老子就封你做长史,青州以后,老子就是皇帝。”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尧赶忙凑到刘斌脚跟下跪着,笑嘻嘻拜见。
刘斌喜的手舞足蹈,亦压低声音道:“平身、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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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熔金光散落在敞开的廊上,秋风徐徐,内殿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