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不该”被她知道的信息。
她心思电转,忽地灵光一闪,答道:“因为我本和鹿老师是校友嘛,那时候鹿老师是风云人物,我听过不少传言,也许大家传来传去,传错了吧?”
鹿临洲深深望着她,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他随即勾起唇角,顺势抛出下一个问题:“那雁老师读的是什么专业?”
……糟了。
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太明显了。可这又是很容易在其他工大老师那里知道的事,拒绝回答没有意义,只会平添怪异和怀疑。
她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答:“国际经济与贸易。不过我大二以后就去F国B城交换了,在余塘的时间也没有很多。”
——F国,B城。
听到这个城市的名字,鹿临洲眸光一暗。
却也只是须臾。
那点微乎其微的波动,很快就被他不动声色按下去。现在他看起来很阳光了,仿佛刚刚的对峙是雁屿的错觉。
他说:“抱歉,我大学毕业前出过一场事故,有些方面可能会有点敏感,雁老师应该不会介意吧?”
雁屿:“当然。那我就先走了,鹿老师你好好休息。”
“好。”鹿临洲拖长尾音,“明天见。”
雁屿狠狠哽住:“……再见。”
……
雁屿趴在方向盘上,翻出燕科大的学者资料,找到鹿临洲。
户籍项后面,清清楚楚几个大字:之省,余塘。
她眼前一黑,深吸一口气,照着方向盘狠狠撞自己的脑袋。
——鹿临洲演她。
最开始看到蟑螂,他怕肯定怕,但绝不至于怕到那种程度。这男人心思敏锐得要死,脑子也转得快,必然是察觉可以借这个机会试探她。可他回酒店之前分明没怎么起疑心,是有人和他说起什么,被他联系起来,发觉破绽了吗?
她数了数鹿临洲身边的人。
然后绝望地发现,没有一个人能顶住他拐弯抹角的迂回套路。
……她也一样。
正懊恼着,手机铃声宛如闹鬼般陡然响起。来电备注的几个大字亮在屏幕上,雁屿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电话接通,对方张嘴就是一串连珠炮:“干嘛呢?你在哪啊?听声音这么吵?这么晚你还回不回家了?”
雁屿:“今天加班,我刚上车,就要回去了。”
别里:“先别去了,我在超市买菜呢,你爸让朋友叫去吃饭了,这些东西我一个人拎不动,你过来接我。”
雁屿:“好。”
别里开始发散:“你爸那人,一点用没有,永远指望不上,我不张罗能行?你看他买回家那些菜,能吃吗?啥破烂都往家里搬。菜还瞎做,天天做菜跟让我喝油似的……”
雁屿:“妈,我——”
别里听不见她的声音,她脑袋里好像内置了一个雁屿专属屏蔽器。她继续自顾自数落:“不让他放调料还瞎放,一点不可口。我这一身病都是你爸气出来的!你爸没脑子!他快老年痴呆了!他……”
雁屿移开电话,深吸一口气,连着叫了好几声:“妈。妈……妈!今天冷,我手机要没电了,我现在要开车了,等我到了再联系你。”
这次别里决定听见。她恨恨道:“谁让你买那破手机了,还那么小,什么玩意儿!”
电话断了。
……
周一晚上,超市里人不多。
雁屿推着车,跟在别里身后拐到日化区。迎面来了一对情侣,男人推车,低头和曲腿坐在购物车里的女人耳语。雁屿随意扫了一眼,没太在意,但耳边随即传来别里鄙夷的冷语。
别里:“那女的多招人膈应。”
雁屿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
她这一沉默就落后了别里几步,等她追上去,别里早挤进果蔬区了。因为晚间特价,这里的顾客比超市里其他地方的人加起来都多,雁屿挤不进去,只好在外圈插空找别里。
找到的时候,别里正在生气。
见雁屿推车过来,她把挑好的菜甩进购物车:“你不知道快点过来?!这么多菜不沉吗?!我有肩周炎拎不动你不知道吗?!”
雁屿小声解释:“外面人太多了,车大,我挤不进来——”
别里:“对,你总是有理由!这么大人了连脑子都没有的,认知水平太差!你就说吧,快三十了也没个对象,一跟你提就满肚子歪理,以后你别那么歪!不要总那么精神敏感,歪曲父母的意思!一千次说你,你就有一千次抱怨,我胸都气满了,心脏病就是跟你操心气出来的!你——”
尖利的声音瞬间停住,换成一副满是逢迎的喜悦。
别里:“咋碰上你们俩了,小杨,小魏,你们两口子也来逛超市啊?阿屿,喊人!”
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