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人好看,还是衣服好看,朝元眼睛都移不开了,就连锦尔什么时候换衣服的都没注意到,再回神的时候,他已然掏出银子,“老板娘,这衣服结账吧。”
老板娘激动得扭动腰肢,又是一笔大钱,还不忘夸道,“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等锦尔出来,将衣服交给她指着朝元,“姑娘好福气啊,公子不仅仪表堂堂还对姑娘极好。”
这一番话夸得她云里雾里,结果衣服才明白。锦尔碍于外人,不好说出他的身份道谢,只是微微作福。
“兄长好偏心,这里这么多衣服也不见兄长送我一件。”朝阳抿着唇眉眼弯弯的打趣。
朝元笑着回她,“妹妹还需要我买吗?恐怕早就有人买好了。”牧邺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还是早些逛金坊吧,时辰也不早了。”
雪越下越大,锦尔踩在略微湿滑的地上,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嫌弃的掂起裙摆,天色昏暗,街边的烛火上都盖着些积雪。
还有人围坐一起烤炙羊肉,吃酒谈论的笑声此起彼伏,罚酒的兴致最是高涨。
四人并肩行走,优越的身形和外貌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卖胭脂的小贩急忙举着胭脂盒追过去,“二位姑娘留步。”
锦尔被人拦住去路,驻足打量他手上的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胭脂盒而已。小贩滔滔不绝的介绍,“二位小姐肤若凝脂,我这胭脂可是从西域送来的,小姐可以来瞧瞧,不买也不要紧。”
由于四人容貌出众,短时间小贩摊位围得水泄不通,锦尔并没有什么兴趣,寥寥几眼就想回宫。
撑着的油纸伞堆满了雪,朝阳摇摇头,却听见妇女们的谈论,“这二位姑娘绝伦天资用起来肯定好看,只是我们这些平庸之人那就跟夜里的罗刹一样。”
“欸,也不能这么说,指不定你用着就好看。”同伴否定了她的话实则是在给她信心。
朝元转过头说着,“这二位姑娘用这胭脂是锦上添花,而在场的其他女子用着是还原美貌。”
俊美公子的夸赞让妇女纷纷掏出银子购买,小商贩老板嘴都合不拢了,都把他们挤出来了。
正好,锦尔提议,“今日时间仓促,不如我们改日再来?”
“我也不想走了,你们看我的裙摆都脏了。”朝阳委屈巴巴的提着脏兮兮的裙子。
朝元果然也看见锦尔裙摆黑黑的一圈,于是撑着伞看向她,“我替你撑着,跟紧我。”
“多谢殿下,只是殿下尊贵不能失了礼数。”锦尔委婉拒绝,和他拉开距离。
他的心思落空,无处安放的眼神失落至极,只得默默撑着伞独自落寞。
朝阳向牧邺打了一个手势让他靠近,牧邺听话的弯下腰,手中的伞偏向她。
“锦尔姐姐是不喜欢我皇兄吗?皇兄都这么明显了,姐姐还退避三舍。”
牧邺盯着她变化的表情宠溺的耸肩,“赫连公主是质子,也不知道未来是不是和赤乌和亲,如果和殿下走的太近反而有损名声。”
她渍渍叹息,“怪不得呢,他们走远了,我们赶紧追上去。”朝阳拉着牧邺的手穿梭在人群中,尽可能的赶上。
安元殿。
殿内灯火通明,明今腿上裹着皮褥子,手上却扎着一个小人,上面赫然写着锦尔的名字。嘴里还不停的念着,“扎死你,一个卑贱的质子也敢跟我抢。”扎得小人千疮百孔才舒服。
贴身婢女桑娥急匆匆进来,“郡主,朝与皇子宫里的人来了。”
“朝与皇子?我和他素无来往怎么会找上我?罢了,让他进来吧。”明今端着一壶热茶还是把他派来的人请进来。
一个太监十八九岁的小太监跪在地上禀明来意,“郡主安好,皇子想请郡主明日午时前往梅园赏梅。”
明今不屑一顾的露出一个笑脸,让他跪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回去回吧,说本郡主明日会去的。”
桑娥不禁担心,在小太监走后,她朝外看了一眼确定人走后才说,“郡主,朝与皇子可得罪不得,刚才您……”
“闭嘴,本郡主做什么还要你来提醒?”明今一记耳光狠狠打过去,婢女红着双眼跪在地上。她望着窗外的大雪得意的昂起头,“本郡主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让我在宫中自由出入,放眼望去何曾有过第二人。”
她一直骄傲的也是这点,明今只是靖安王的女儿,却能比公主还受宠,有时候和朝阳拌嘴受罚的也是她,这样的尊宠早就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深夜,锦尔回到殿内,阿月兴奋的问道,“公主,今日出宫玩得可好啊?”她端上一杯茶站在一边替主子收拾大氅。
锦尔累得双腿发软,躺在软榻上说,“阿月,今日赤乌皇后让我辅佐太子,可我看他并不想和我和亲,但又对我极好。”对此,她无比苦闷就是想不通。
阿月也不明白男女情爱,只是简单分析,“会不会太子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