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欲哭无泪,环着他的脖子说“不行”,可沈轻晏记着问剑提醒自己的话。
“书上写着呢,女子说‘不行’,那往往就是‘行’,说‘不要’,那就是要,公子既然想讨人欢心,还是那三个字,不要脸。”
这套说辞,已经在沈轻晏脑中根深蒂固,他也努力践行着,然而才将昭宁放在床榻之上,就有侍女轻轻敲门。
“公主可在里面?魏公子在外求见。”
“让他等一下。”昭宁翻身起来,赶紧道,“你看你看,有人要见我,我得出去了。”
沈轻晏听到那三个字就不快,又见昭宁如此着急,不快愈盛,直接将人揽在怀里,好好地亲了一番才松手。
昭宁离了怀抱,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又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气鼓鼓的,“我这样怎么见人?”
“确实不能见人。”沈轻晏把她按在旁边的椅子上,“我帮你整理一下。”
昭宁只能由得他慢条斯理地拍拍衣裳、抚抚头发,好一会儿,他才拉着昭宁起身,“好了,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你先前也没说有事啊。”
沈轻晏亲她的唇,“不想让我离开么?”
昭宁赶紧撇清,“没有,世子请快些走,别耽误了正事。”
沈轻晏一笑,转身拉开了门。
走到小院外,看见魏连溪还等在那里,两人目光交汇,魏连溪当先拱手,“见过沈尊使。”
沈轻晏停了脚步,“既然在公主府,称我‘驸马’便是。”
魏连溪笑起来,“‘驸马’这称谓,到底是依附公主才存在,沈尊使是功成名就的才俊,如何能甘愿屈居人下?”
“看来魏公子是绝不肯如此的。”不等对方搭话,沈轻晏又补上一句,“怪不得当初为柔仪公主倾心,如今却只能以好友的身份等在公主门前。”
魏连溪笑不出来了,“沈尊使以前多半没有把公主放在眼里吧?若不是陛下下旨赐婚,沈尊使又何来这等好运。可惜人生太长,一时半刻的运气做不得数,有时候看起来要过一辈子的人,不过是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沈轻晏还是那般清冷,“原来魏公子还信运气之说。那么魏公子回京,是从谁身上借到了运气?”
魏连溪的余光看见昭宁正从书房里出来,语气弱了几分,“沈尊使这是在铁面司呆久了,见到谁都要怀疑,我的家本在京城,回京还要靠别人么?沈尊使既然如此自信,就请把手中所有牢牢抓紧,若有朝一日因沈尊使,公主受了委屈,在下也愿意赴汤蹈火替公主出头。”
沈轻晏淡然道:“可惜,你永无这样的机会。”
说完他就走了,徒留魏连溪在原地照规矩行礼,昭宁隐约听到些许,走过去劝着,“都知道你同我关系好,也都知道沈轻晏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凑上去说那些话。”
魏连溪恢复成平日里笑呵呵的模样,“我在府里养伤,都听说了驸马连陛下的面子都不给,敢对五公主穷追猛打,我生怕将来他连你也……”
“不会不会,沈轻晏不是那样的人。”昭宁连连否认,指着他的腿,“已经好了?走路还有问题么?”
魏连溪忙道:“好了,宫中太医果然妙手回春,现在走路还是一瘸一拐,但我从西北角走到这里,也没觉得很疼痛。”
昭宁抬头颔首,“那就好。等你大好了,我再设宴请你,这京城里的酒肆饭庄随你挑。”
魏连溪却看着她的唇,愣住了。
之前昭宁一直关心着他的伤口,微微低着头,眼下他才看出,那红晕还未完全消褪的脸颊、含着盈盈柔光的双眸,以及略显凌乱的发,都昭示着先前他们二人在书房中时,是何等亲昵。
昭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魏连溪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这里忽然一痛,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受了刺客一掌,有了内伤。”
昭宁立时就要请太医来瞧瞧,魏连溪却说:“这就不必了,只需过几日公主带上我出去吃顿爽口的,想来就好了。”
原来只是开玩笑,昭宁笑骂两句,让人搀着魏连溪回去继续养伤,自己则带上万怜卿出去看建私塾的地方。
直到出门,她才想到,魏连溪原是来书房求见自己,可为什么求见,他到头来也没说。
自然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昭宁去看了几处可以设立私塾的地方,都不太满意,回去的路上不自觉地蹙了眉头,直到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才舒展了些许,问碧琴,“怎么听着像是五皇姐?”
“公主,曾经的五公主已是庶人,您该称他‘楚姑娘’。”提醒了之后,碧琴将帘子掀起一个角,往外张了张,复又放下,“公主,外头确实是楚姑娘,马车眼下正经过徐家,奴婢瞧着楚姑娘正在同他们家的人大闹。”
这个人再有什么事与自己也不相干,昭宁本想催着车夫离去,谁知楚淑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