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过那一众凶神恶煞的婆妇。
“花向晚,放心,这不是毒酒,只是你今夜欺瞒本宫的罚酒而已!”夏侯岚珠居高临下的打量,于那宫中的婆子道:“来人,赐酒!”
酒,泛着黄色的冷光,辛辣涩喉,汩汩灌入,几欲能让人憋过气去,莲歌挣扎着,却听身畔的菊月言:“贵人是在乐署待过的,这下头的欺瞒了主子,死不足惜,贵人还是为那冬儿着想,就算是那福公公引荐来的,大罪当前,是如何躲不过的,皇后娘娘开恩,她如今能置身事外已是很好了!”
眼见晚贵人像鱼儿一般抖颤地扑腾了两下,便逆来顺受地不动了,菊月将那酒狠狠地灌了进去,“可惜了贵人这身好衣裳,听说有人曾替圣上挡过箭,娘娘想确认一二?”
咳喘连连,还未说个不字,人已被一众牢牢按住,那身上的褙子内衫被凤藻宫的训教内人蛮横地扯开,那心口处的一处箭痕陡然入眼。
“逆妇!果真是你!”夏侯岚珠眸光萧冷,确认了她的真身。
“不……不错……,咳咳……,是我,轩辕莲歌,是我……”
“住口!听说那邬敕国的太后替那妖妇发了丧,那轩辕莲歌在本宫眼里是个死人!”夏侯岚珠步过,睥睨地看过。
“她不会是娘娘的威胁。”
“谁?”
“她不是,向晚也不是!”莲歌喘息间,侃侃而答。
“本宫不要听说的,要看你做的,不知花向晚你能把你发上的那根玉簪归还本宫吗?”
眼瞧着那根重有千钧的玉簪,在一颗惹人生厌的脑袋上,夏侯岚珠轻蔑地问去。
莲歌不敢置信地瞧去,在那高高的凤位面前,夏侯岚珠全然变了个人,她摇首。
“放肆,凭你也配!”
身畔的菊月淬了口,一抬手便取了那簪,好生擦拭了一番,恭敬地捧于了皇后。
莲歌眼见那宫娥行事张狂,挣扎间推翻了两个婆子,满头大汗地站起,却觉那酒意上头,身子一摇,又跌在了诸人的脚下。
“花向晚,可知如何才能与本宫化干戈为玉帛吗?”夏侯岚珠失笑道。
“皇后娘娘——”
泪水滚落,这一刻,莲歌忽然觉得母后是那般的智者长虑,或者她已看到了她今日的局面,才弃了自己,而这等辱没,是那个唤作轩辕莲歌的女子,万万受不得的,而至于这花向晚,似乎是那般的理所应当。
“花向晚,本宫可不会同情一个妖妇,纵使你这眼泪着实动人,若你能离开本朝,永不踏入这宫廷,本宫会礼待于你的,甚至会于那轩辕莲歌的灵位上献上佛香千万、诵那吉祥的善女天咒,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后娘娘想让向晚离宫?”
“是的,本宫请你无声无息地离开,而本宫会告诉圣上你的心意,而圣上他会知道如何做好一位皇帝的!”
“向晚不会离开,向晚答应了圣上,要将沧岳和圣上视为自己的乡原!”
“可这里不是你的乡原,是本宫的,是我沧岳国民的,你不该来此,听本宫的劝,还是离开的好!”
“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让向晚如此,却不是娘娘,而娘娘不似先皇后,在她眼里没有夏侯二字,而她曾与轩辕莲歌化干戈为玉帛!”
“大胆妖妇,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先皇后的眼里有岳氏婉真,至于你所言的那位轩辕莲歌,她可从未瞧上过眼,而本宫已不止一次听过,先皇后有废她之意,而先皇后未尽的遗愿,本宫会替她达成所愿,本宫不怕与你这小小的贵人耗下去,我夏侯一宗也是如此心意,这宫中不缺如花美眷,花向晚,你终有人老珠黄之日,到那时本宫可不会有这般好的耐心,本宫会赐死你的,而你的尸骨会葬在乱坟岗中,那时你便找到你的乡原了!”夏侯岚珠居高临下地看去,她喜欢这般的自己,她是一国的国母,而不是被打入冷宫的罪妇,这世上有罪的,当是这眼前的妖妇才是,她感觉自己被侮辱了,那是她夏侯一族不曾有过的痛感。
“向晚明白了,而向晚会静待娘娘赐死向晚的,恕向晚与圣上有诺在先,不能陪娘娘在此胡闹了!”
晚贵人站了起来,在夏侯岚珠阴冷的视线中,她步出了凤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