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骄傲!”
取步欲去,他的腿却被一截纤细的胳膊抱住了,“你还在恨她?”
“是的,恨之入骨,恨到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本督原谅,零,我恨你!”鬼督仰望天际道。
“既是这般,杀了她……,杀了她一切便了了!”那纤弱的身姿爬过来乞求着他,摇晃着他。
而那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带着凄美的笑容,令鬼督起了一刻莫名的恐惧,“不,龚亹不会杀零,不会!”十指颤抖,鬼督蹲伏下身子,怜惜地以袖子拭去了那张脸孔上的泥水。
“可在你面前的不是零,而是你的仇人,你可以杀了她的……”雨中,传来了泣不成声的哭声。
定睛打量,视线渐渐清晰,龚亹看清了这张脸,不是零,可那神情是多么的浑似啊!
浮哀百绪,这一刻他竟不想杀她了,看看那飞着雨帘的天际,鬼督龚亹无限疲惫地起身道:“或者……,或者这便是天意!”
“天意?”
这个字眼同样令人生恨,一个森罗厉鬼也敬畏起了天意?这是什么世道?
“一对亡命鸳鸯,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别再自欺欺人,他身处险境,东风信想为的事,必会达成所愿,若你想死,便与他一道吧?”鬼督龚亹讽刺地看过。
“零与幻夜没有瓜葛了,这才是天意!”莲歌恼火地抬起了一双婆娑泪眼。
“本督曾与天斗了不少时岁,可即若那幻夜化为了白骨,即使是阴曹地府,零她也随去了!”鬼督打量着那为情落泪的容颜,他厌恶这种局面,这令他浑身都泛起了阴冷。
“你是地下的鬼不是?举起那把剑对你而言轻而易举,不会再有什么喜欢了,零是自由的,零是属于自己的!”她信誓旦旦道。
曾经他盼望听到零能说出这般喜人的话,可零用一死印证了这是尘世上最卑劣的谎言,到死她都未能自由,到死她也没能属于自己,她被一个鬼魂生生拉入了黄土中,化为了一堆白骨。
鬼督龚亹恼怒地拉起了眼前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将她扔上了马背,纵马行过了竹林,穿过了一线暴雨,而那个一直不断挣扎咒骂的女子在精疲力竭后只能朝着天空干干瞪眼。
而当星月再度露出了皎皎的明亮时,鬼督还在奋力地挥动着马鞭,那多年沉淀下的痛苦在今日再度飘散了出来,而轩辕莲歌则在这一路颠簸中,看到了天际的一颗星斗,这让她突然有了些力气,“那颗星好亮,像北斗,又像轩辕十四!”
“是井宿的天狼星,零,零也不懂天象,可她偏偏却喜欢风雨雷电和这变幻无穷的黑夜!”龚亹酸溜溜道。
“天狼,真的吗?”莲歌倏地睁大了眼睛。
“沧岳朝的那场战祸,真的很好看,本督以为那是报应,是对鬼最好的献祭!”鬼督看着那颗天狼星,森森地笑了。
背脊泛起了阵阵凉意,可这句话实在是刺耳,让她的血液再度沸腾了起来,“世事难料,备不住那些死人堆里也会有你鬼督的影子。”她一眼白过。
“阴间的鬼是没有生死的!”鬼督回味地摸了下嘴唇。
宛如被冻住了一般,莲歌好久吐不出片语,可后来她还是忍不住,朝鬼督发出了轻细的声音:“本殿知道有一只吸血鬼,她想吸干你的血,取而代之,拥有你的鬼军。”
“谁?”鬼督颇有兴致地竖起了耳朵,眼睛光烈地一寒。
“你的同门,宫里头的那位,桃宗碧月!”
“谭庆枝吗?”鬼督龚亹几乎要捧腹大笑了。
“何必惺惺作态,你一直知道她是吗?”
“显然已抢先被你知道了,在本督眼里谭庆枝只是一个末流上不了台面的细作,梁帝竟然重用了她!”对于谭庆枝轮递为了桃宗碧月,鬼督发出了一声唏嘘。
“可她不简单!”
“细作其实都十分简单,区别只在于上乘与否!”
“什么是最上乘的细作,谭庆枝说零是最末流的细作!”
“最上乘的细作没有贪念,是没有人气的鬼,零只是败给了自己!”
“所以她比谭庆枝入流,至少她烹的茶入味!”
“看来你们遇到了麻烦,如今连杯好茶也喝不上!”鬼督于开心时微微一笑。
莲歌发觉眼前男人的笑声竟比他的鬼音好听,这个认知让她十分惊讶,“鬼域的人也会像平常人一般笑吗?”
话音甫落,鬼督的脸上袭过了一层尴尬,他的确鲜少笑,可他还是回以了一丝玩味的深笑,“当然!”
天杀的!
这一点也不好笑!
莲歌缩了缩脑袋,及时展现了一位弱质女流对“厉鬼”的敬畏!
“看来你已不想死了?”鬼督龚亹奚落地看去。
“你若杀本殿有的是机会,而本殿必不会还手,也不会喊痛!”
还手?鬼督打量了眼莲歌,将那伟大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