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娥飞身,执刃杀过,一声铿锵之声,迸出一线冷光,陈娥惊见一枚飞镖落地,抬眸看到有人纵身而过。
“那梁帝真是好狠,即使是一位轮递的幻夜,也未有放过之意,陈娥,今夜那僴関专使不仅连刺了我两剑,还欲放出这蛊虫呢!”男子晃了晃那金色的罐子,又展示了自己身上的剑痕。
那一线飞扬的红发,陈娥怔怔瞧着,眼眸中溢出了深深的哀芒。
“陈娥,幻夜临死前要圣上毁了僴関,据闻他亦望你离开僴関,你却执迷不悟,开启了杜鹃临风,你这般会让他失望的!”莲歌心中悲喜交加,一旁劝言。
“不……,不会……,零不会让他失望!零改动了那布兵图,差鬼使递于了宗主,零开启了杜鹃临风,僴関暗侍会沉睡,零答应了他,会离开的,会去往他的原乡!”女人泪水铺面道。
“那僴関暗侍的确会沉睡,而且会永远沉睡,今夜那梁帝的专使言死人是不会醒的,而幻夜当是第一个先去的,因为幻夜背叛了僴関,轮递的这位也是,陈娥,僴関是个死局!”诸葛合墒递去同情的一瞥。
“告诉我,他在何处?”陈娥问,泪光晶莹地乞求道。
“陈娥,命他们住手,朕答应你,你会知道的!”诸葛豊迟一语做定。
“陈娥,幻夜很好,身枕青山绿水,是风水佳地,这是他的随身之物,扇面上大概是他的原乡火罗,风光秀美,耶悉茗花漫山遍野!”诸葛合墒将一柄折扇自袖中取出,随手递了过去。
“壹,莫要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骗了你,没有原乡,那要接你去往火罗的男人与他们是一伙的!”一个蒙面黑衣人,撕去了面纱,展身飞过。
“龚亹?”
陈娥闻言,看向那鬼使中现出的一人。
“他们布了局,壹!”鬼督道。
一柄软剑驾在诸葛合墒的项上,女人惊变中,簌簌落泪地吼道:“说……,幻夜……,幻夜的荒冢……,在哪儿?”
“陈娥,放了他,朕告诉你!”
软剑铿然坠地,女人似受了蛊惑般软了下来,泪光中不住地点头,转眸看向诸葛豊迟。
“壹,拾起你的剑,你是细作,他们会杀了你的!”龚亹心急如焚地蹙眉,见女人未动,当下打出一枚鬼符,吩咐道:“护她出去,此中人等,给我杀!”
“龚亹,离我远点,我不会和你走的,退下,给我退下!”女人眼中的杀气逼退了鬼军。
“国寺的光海大师曾为他超度,他的尸身葬在可以遥望故土的潼山山巅,那石碑上无名无姓,只刻了这扇面上的风景!”莲歌步过,指了指她手中的扇子道。
“壹,不能去,那方必会有埋伏,你不能去!”厮杀中的龚亹急急呼唤,怎奈女人似失了魂魄一般,飞身往外奔去。
“传朕旨意,放她离宫!”武皇于殿中,威声传命。
鬼督瞧着女人远去的身影,怒咒了一声,殿中一时箭雨纷飞,厮杀声再起。
太极宫一片乱影,一身姿轻盈的女子,爬过那些角落中的尸首,她想她听到了莲歌的声音,在一名倒地的鬼使抓住了她的绣鞋时,她拾起地上的兵刃,杀气腾腾地刺了那人一剑。
“该死的丫头,都是你害的!”美人厌恶地擦了擦落在自己手上的血滴,看着那未咽气的刺客,怒道:“挡本宫路者,杀无赦!”
拾起近处的一只铜壶美人怒砸了那人几记,满意地看到了那人蹬腿咽了气,而她也惊喜地看到了莲歌的身影。
美人匍匐了片刻,于屏风处歇息时,她发觉莲歌被火鸾卫护去了另一边,“真是累人的丫头!”美人不悦咬牙时,发觉诸葛豊迟那惹人厌的身影倒离自己很近。
地上有明晃晃的黑影移动,凑在了一处,她看到几人于暗处手执弯弓,朝前方瞄了瞄,似乎方位不对,又倏然变换了位置。
美人的水眸再度变成了烟色,内中箭羽飞出,武皇惊见侍卫一一倒地,另一支箭羽已直直向他飞来,帝目一凛,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旋身而过,舞姿曼妙,似天外飞仙一般,美轮美奂。
“不——”武皇环睁双眸,脸孔白煞。
噗地一声,那神若秋水的美人痛地敛眉,跌落了下去。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不知自己是如何鬼使神差地奔过,她看着他的仇家,心底升起了深深的懊悔。
不该,她不该如此愚蠢的,她的手摸了摸那支箭羽,那般真实地扎在自己身上!
那股钻心的痛,夹杂着她备感屈辱的痛楚,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血色涌出,不,她不会为男人做这般愚蠢的事,这比流泪还让她难堪!
她是美人流月,为她趋之若鹜的男子不可胜数,他们手捧心肝,为她茶饭不思,为她亡魂亡身……
她的眼睛睁大了,因为她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致,她看见莲歌挡在了那端安王身前,一箭穿心,他们二人跌倒了,鲜血漫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