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怎么戴,是旁人的事,这玉本殿戴着是用来保命的,此处离心和脑袋都近,护着这两处,可保长命无衰!”莲歌想着自己的处境,明眸如星道。
“原来你也知道?四哥那般俊朗神勇的人物,既然心中有你,且好好惜着吧!”姜尚睨她一眼,眼见莲歌与四哥不似寻常,心中亦喜亦悲。
喜的是这莲歌对敬远哥无心,悲的是敬远哥的心终不在自己身上,而自己亦是因昨夜的那个身影,这心又不听使唤地乱了下去。
“这道理如何就是对旁人言的,那二哥也是俊朗神勇的人物,心中有你,也好好惜着吧?”
莲歌眸睛灿灿,作势劝了句。
“莲歌——”
少女轻唤,眉头一攒,忽将脑袋疲惫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二哥是个实心眼,不似你四哥,阴阳脸!”莲歌说时又发了怨。
“我自知二哥委屈,朝国之内,忠义贤德的世侯将女何其多也,他贵为皇子,若觅一良悌,自是门槛踏破,如今反而要娶我这无心、无用之人,待大婚后,我便一早请了皇后娘娘的旨,为二哥寻位才貌双全、贤德有加的侧室,想来必是好的!”姜尚颔首,一旁苦笑道。
“尚儿?”莲歌大大吃了一惊。
“我想了这是最好的法子,对我和二哥哥都好!”说时少女几欲落下泪来。
“尚儿,这如何是为二哥哥好?你……”莲歌猛然摇首,急拉了她道:“我虽解你心思,可你这般,让二哥如何自处?三哥亦会躲起来,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叫你一声尚儿!”
“堂堂酉安王,立位侧妃是件喜事,身在皇家,不过是早晚的事!至于三哥,自那董谆绣尚了三哥,这世上便没有尚儿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叫我尚儿了,他会叫我嫂嫂!”少女凄然,又笑的无奈,颗颗珠泪奔垂,继续言道:“我知……我知三哥对我无心……,他半夜离府,根本不是因什么暗营出了乱子,是因三哥明白,只有我糊涂。莲歌,就当尚儿是为了自己好,这样我才能活!”
少女视线一凝,眼见莲歌惶惊摇首,只恨恨推开了她,哭着跑了出去。
莲歌急急追出,那一袭红影已生生撞上二人。
成王爷的满面愁容与弘义哥的默默无语尽现眼中,端详二人神情,似已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了。
莲歌低低唤了声“二哥”,姜尚看着那一地碎乱的影子,抬起张梨花带雨的脸孔,于那身影哀道:“既……既已听到了……,便不用我再提了!”
“胡说些什么,快快随了我来!”莲歌步来,欲带了她一旁说话,却听她执意道:“此事我已思量了不少日子,并非是我一时胡闹!”
少女步于那一身戎装的男子身前,想听一句能令她心安的话,却见那高大的身影一移,视线躲闪过去。
“琴棠,扶郡主回房歇着!”
中首身着深衣鹤氅,腰缠青玉革带的成王爷发了话。
“退下!”姜尚斥了句,唤作琴棠的丫鬟左右为难,亦跪了下去。
“尚儿,二哥从未逼迫于你,不是吗?”诸葛弘义眉心堆叠,轻一抬步,欲从旁行过,却见面前人影展袖一挡,倏然跪地,泪光闪闪求道:“二哥哥……,就当是尚儿为了自己好,成吗?”
“你——”男子圆睁双眸,忽觉被她逼的退无可退。
“成王府忠孝传家,尚儿,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父王?”一长长身影凝立于身后,威严骇人。
少女泪华扑扑坠降,却只倔强的跪着,那目光亦有说不出的执拗,周遭人等皆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二哥哥……,求你答应尚儿!”少女哽声,当即叩首下去。
目光落于眼前憔悴楚楚的身影,诸葛弘义既怜又恼,拂袖间怒极道:“本王如何不愿你好?只要是郡主心愿,本王便顺了你、依了你、统统随你!还不速速给本王起来!”
这一声过于冷凝威肃,少女浑身猛地一颤,眼泪又汩汩涌动,于感念间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袍角哭道:
“二哥哥……,你气了……,尚儿知道……”
“尚儿每天皆做大婚的喜绣,每天皆勤习婚仪……”
“可尚儿如何也做不好……做不对……,尚儿好无用……”
……
这一哭,倒哭的四众心酸,满目哀色。
此方正凌乱,外方已有门人忽然跑来通传:“王爷,皇后娘娘身畔的岳女官奉旨迎公主殿下回宫,正在外候着!”
“岳女官?”姜尚闻言起身,喃喃低唤。
“正是,岳女官还为郡主带了不少补气养身的丸药,全是皇后娘娘的恩典!”门人轻声回道。
“大胆!”姜尚冷冷凝视来人,那门子一缩脑袋,不知何故,忙叩首触地,哆嗦着不敢说话。
周遭一时静地骇人,红衣少女执帕拭净了脸,眼瞳莹黑地于下人训教道:“且一个个长了脑袋,那门外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