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只会对男人条件反射,莲歌不由地撇了撇嘴!
想这流月还有心,起码临死关头,心里还有一方寸土与她大哥,那旧日恩怨悉数丢在了脑后。
其后那身影握住了她的手,哭的十分伤感,只是哭着哭着,便又丧气地松开了。
“莲……,莲丫头!”
“流月,失望了吧?怎么混到了如此田地?”莲歌怜悯地看去。
“莲……,莲丫头……,你还好吗?你轩辕朝盛景不在,他们……,他们欺负你了是吗?”
流月撑着爬了过来,一双眼睛卷起了深深的仇恨,瞟向了那朱红殿宇。
莲歌借着纱灯瞧了瞧流月的脸,这几日的折腾,脸已肿的辨不出人样了,不免执袖为她擦了擦额际的汗。
想她身在囹圄,还记挂着自己的安危,心内一暖,不由地又握了流月的手,摇了摇头。
“在我面前……,还遮掩……遮掩什么?”流月一急,又咳嗽了起来。
“流月,这外强中干的公主名分倒有些用处,如今虽门庭冷落,却也难得清静!”莲歌宽慰她道。
“莲丫头,自保为上,听你如此说,我……我就放心了……,若是心中难过,便回你那九亩莲塘,这里终比不得那方来的安稳!”
流月凄凉地握紧了莲歌的手,只是这前后耗费了不少力气,她说着说着便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公主殿下,流月姑娘的伤都溃烂了,脓疮遍布,已烧了两日了!”小玉一旁急道。
“既不是死罪,依例就应有人前来诊治!”莲歌瞧着那创痕遍布,暗自嘀咕。
“公主殿下,进了这里,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儿,死了倒也罢了,待好些了,没准儿还得提去拷问!”小玉说出一些可怕的事。
“我去找刘太医,你在此方守着,要有人问起,就说我来过!”莲歌将自己的通牌留下,起身欲走。
“公主,圣上染了风寒,刘太医在那方伺候,恐……”小玉不敢说下去。
“那太医院,总能找个医官出来吧?”
“公主殿下,那太医院并非随意诊治,宫内有宫娥患病,当有掖庭局报了,才能按例派人,流月此时是戴罪之身,掖庭的给事说了,即若是活了,也少不了要逐出宫去,当下唯有求得圣上开恩!”小玉进言道。
御命?
此时天色已深,如何能讨那御命出来?
自己如今情势困顿,就算强撑身份,求了圣驾,恐也要侯到明日了。
而如今救人才是根本。
“小玉,我去去就来!”
莲歌跑回宫中,将医女送来的活血化瘀的药丸,一股脑打了包袱,带出了宁馨殿。
中途路过濋章殿,见那殿宇只有宫娥的院落里有灯火闪耀,想起今日三殿下说与四皇子去校场之事,眉目不觉一亮。
于是一轮夜色下,一个身影穿过层层花榭,自一窗口,爬入了四皇子的宫中。
“流月,天无绝人之路,这紫玉荆可起死回生,看样老天爷还不想收了你这红颜孽障!”
宝贝在手,少女微微一笑,又悄然离开了濋章殿。
入夜,玄衣骑装的少年,手持一弯长弓,英姿飒飒地率众而归。
今日长驱金埒、百步穿杨,并未因腿伤影响了战绩。
回到宫中,心中大快,在内室卸下甲束,当即吩咐那福印去制备酒菜。
有宫娥点了金蟾中的龙涎香,诸葛合墒嗅了嗅,馨香暗涌,又幽幽入脾,却不似平常,而这香宜人醒神,倾然间将一张女子的面孔放大于眼前。
“福印,今日可有什么人来过?”
室中的男子眼波微凝,当即问道。
“启禀殿下,七殿下一早路过给您送了上好的虎骨酒,怕去晚了挨师傅的训,只在门外交待了几句,便与伴读匆匆走了!”红衣小太监于忙碌间近处回禀。
“那宫中女眷呢?”
“殿下,您若问那岳家小姐的近况恐得问太子妃,奴才就是有心替主子办差,也怕吃了那冷美人的闭门羹?”小太监一旁递了食箸过来,有些为难的搔了搔头!
“哦?竟还气着?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她弹琴弹到兴处,不想弦却断了,我赞她弹的有如九天飞瀑、气势不凡,她却以为我取笑于她,未曾想竟恼了!”少年说时会心一笑。
“相爷家的婉真小姐品貌才情出众,虽冷了些,奴才看其对殿下却比别人不同!”小太监瞅着主子眯眼笑道。
“她冷是因阳春白雪无人能合,人却是冰雪聪明,极有趣的!”诸葛合墒说时,唇畔漾起了一弯笑意。
“无人能合,怎会?依奴才看,殿下与婉真小姐便是天做一双,太子妃那儿似乎也有成人之美之意!”小太监替主子夹着菜道。
“婉真出身相门,才情出众,兰心惠质,于我只怕委屈了她!”诸葛合墒想到自己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