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明庇护的信徒。
宁峦山发笑:“不是你说仇家太多需要低调么,行了走吧,我只记得这一条路。”
乌牙问:“十年前你来这里时走的路?”
“嗯。”宁峦山轻轻点头。
乌牙像是突然发现了新的方向,可以帮助他摒弃掉脑子里恐惧的幻影,于是拉着他东拉西扯起来:“十年前这里是什么模样?也是沙丘吗?有没有树?你在沙漠里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对于他的问题,宁峦山被烦得不行,一概以四个字概括:“不记得了。”
当他们看到下一棵沙棘的时候,宁峦山故意指使乌牙去查看根系是如何生长的,好判断水源,那小子远远一瞥,先扔出一通养尊处优的说辞,后来又喊太热不肯动,最后干脆要躲到骆驼驼峰的背阴面睡觉。
宁峦山把他扭住,两人在沙地上掰扯了一会。
沙棘在他们脚下摇摆,这时,西北的风吹开细沙,露出白色的曲面骨头,两人都沉默了。不多会,乌牙蹑手蹑脚要走,宁峦山按着他的肩,瞳孔像被天狗吃掉的太阳,黑沉沉的。
“你说他是不是渴死的呢?”
乌牙的脸很僵硬:“……大概是吧。”
“要不挖出来验一验?”
“宁狗,你说笑的吧,人都入土了。”乌牙讪讪笑了两声,抬头却发现宁峦山没有一丝笑意,顿感头皮发麻。
沉闷的男声幽幽在他头顶飘荡:
“乌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