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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贵以供玩乐;身体强健的则为高官培养成死士,用早已被禁止的极乐丹控制;而能说会道的有的会留为己用,有的也会卖给富贵人家,这样的人多能讨得主顾欢心。”

“我那时不过九岁,又瘦又小,除了一张脸还看得过去,整个人说六七岁也不为过,”白衣衬得荆白雀整个人越发惨白,就像中原的鬼怪奇谭中所说的魂灵,一见日光便要魂飞魄散,“比我大些的孩子,无论男女,没有不被玷污的,那些日子,我被关在笼子里,每日都能听到尖叫和哭喊,有的人今天还见着面,第二天就悄无声息的死了,杀人如斩草,人命不值钱。”

鲛宫做脏手的生意,这么些年都没叫人发现,更没叫别人来分一杯羹,可见谨慎,他们多是把东边的人卖到西边,把西边的人卖到东边,一个沙漠足够分割所有。

幽人静静聆听,呼吸越发紧促。

“我们自张掖附近出发,绕过吐谷浑,一直往西到达楼兰的孔雀河,整装之后放弃正常的商路,横穿大漠,似乎要去到月氏或是贵霜等地,”荆白雀轻轻地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一场沙暴,所有人都死了,我以为我也要死的,但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他。”

说完这些话,她如释重负,忍不住策马向前快跑了一段,让心绪都吹散在塞外的狂风之中。幽人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所以没有追赶,随她一个人静一静。

荆白雀跑了一阵,忽然笑起来,早已过去的事,并不能打败她,但……

她垂下眼眸,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

“喂——”

但回过头,除了蜿蜒如草蛇的队伍,什么也没有看见,她适时松了口气,不知道怎地有些庆幸,庆幸宁峦山回了江陵。

往事虽不可追,但有些东西,譬如身份,譬如经历,却无法改变。

——

阿嚏——

宁峦山打了个喷嚏,赶紧又紧了紧嘴巴上的纱巾,免得吸气时又吃一嘴沙子,乌牙从包里取出两副所谓的“墨镜”,递给他,笑话道:“谁叫你昨天白日嫌热,脱得太干净,伤风了吧。”说完随手把自己那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

这玩意是用他们在敦煌市集上买的琉璃磨成片制造的,镶嵌在鎏金的面具上,一时间两人不像要沙漠探险,倒像要参加化妆舞会。

琉璃是用宁峦山趁乌牙买东西时在赌场赢来的赌资买的,也就仅够买两块,不过最早磨出来的样子实在太丑,作为精致的大漠小飞侠,乌牙不能接受,于是又添了点钱,搞了两只纯金的面具。

不过老实说,这墨镜确实好用,行走大漠也没那么刺眼,乌牙心动,想大力推广,狠赚一笔,还拍着胸脯保证可以给宁峦山分成。

宁峦山却因为造价太贵,很不看好。

“贵怕什么,商路上的有钱人多的是!”乌牙可一点不信。

宁峦山想想,也是,不然怎么能养活乌牙这种……侠盗?不过他离侠字还差得远,不是劫富济贫金额少,而是……那点钱根本养不了他自己的富贵,大多时候他都在自己贴,并乐此不疲,以示圆满了自己的大侠梦。

这种事,看破不说破就好。

宁峦山站在风里,又咳了两声,朝他们来时的路看了一眼,冷不丁说:“风沙会掩盖踪迹,但总有一些痕迹是掩盖不了的。”

他说完这话时,把视线落在了脚边的植物上。

乌牙心里没来由发慌,看他赖着不走,把墨镜拉下来些许,顺着他的视线观察了一会地上那窝沙棘,枝条上留有一些浅白的痕迹,于是催促得更急:“你是诗人么,神叨叨的,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快走了,快走!”

“我觉得这个痕迹……”宁峦山反倒蹲了下来。

乌牙去拧他的手臂:“被沙漠里的蜥蜴咬的吧,实在恶心!”

宁峦山站起身,背对着风沙,凝视着他的脸,铺天盖地的沙子仿若一张网,将他兜住,连太阳的明光都稍稍蛰伏。

越是不说话,乌牙越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他忍不住要丢下宁峦山自己离开时,宁峦山动了动,慢吞吞朝骆驼走去,自言自语道:“你说得对,肯定是沙漠里的虫子,难不成还是人咬的。”

乌牙的心漏跳了一拍,含糊地说:“你最近有点奇怪。”

“我总觉得沙漠里有什么。”宁峦山冷冷地说。

他本意是想吓唬乌牙,让精力旺盛的小子少说两句话,别吵着自己的耳朵,但乌牙的反应却比想象中更激烈,非但没有闭嘴,反而话更多了。

“沙,沙漠里能有什么,那你还放着好好的商路不走,非要绕路走到沙漠里来,你看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不不不,还是不要有鬼影了!”乌牙抄着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甚至在高温下打起了哆嗦,那样子一点没有沙漠小霸王的威风,仿佛在畏惧什么无形的东西,过了会,他又兀自朝着四方念念有词,宁峦山听不懂,感觉那神态有点像走投无路念着阿弥陀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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