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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1 / 2)

“原来是谢汖啊。”

最后一个‘啊’字被岑行拉长,她再次把头抬起对准天空,本来绷直的后背慢慢放松下来,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只剩下她自己听得见,又重复了一遍。

“谢汖啊。”

这名字念在嘴里似乎有种诗的味道,好像念久了,汖这个字就能成为山水一般的图景。

脑海里一下浮起一个身影,恍惚亮在异国他乡的练习室里。

“怎么,你认识谢汖吗?”

场记的声音响在耳畔。

“认识。”

岑行的声音被阳光晒得懒洋洋的。

“在国外训练的时候我和他是一个学校的,有的时候月末评价的时候会碰上。”

“那熟吗?”

“不熟。”

岑行说完这两个字突然笑起来,把心里那句‘我对他挺熟的’给吞了下去,而后又欲盖弥彰似的重复了一遍。

“真不熟。”

过了会儿,她才再次开口。

“我还以为他会留在国外。”

岑行知道谢汖这个名字要比见到他人要更早些,大概是刚出道那几年,从公司的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对家公司来了个天赋异禀的少年,以个人身份在音乐平台出了道。

当时的岑行只是被“和你同龄,甚至比你还小三个月”这句话给吸引了,毕竟这么小年龄就出现在镜头前的人很少。

用主舞的话来说就是——

“像我们这么小年龄出来的,要不就是受家庭环境影响对音乐和舞台怀有梦想,要不就是受电视屏幕上的诱惑太深,想要尝一尝灯光下的繁华,说的好一句养成系,说的不好就是价值观还没有形成就被资本卷进了嘴。”

当时主舞说完这句话还问岑行。

“你呢?你为什么这么小就进了公司?”

当时的岑行还没被队长纠正过来表情,一脸面无表情地开口。

“因为生活。”

其实并不是什么悲惨的背后缘故,岑行也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窘迫,顶多穷了些,没钱了些。

幼年的家住在船上,风平浪静时跟着父母一起出去打渔,下暴雨的时候父母会把她托付在港口的便利店里后再出海。

父母没有读过很多书,只凭着赤诚的心在海里漂泊,也只有她这一个孩子。煮沸的鱼汤里,是父母那佝偻着而拼搏的身影。

很小的时候岑行就在想,要是自己个子再高些身体再壮些就好了,懵懂的时候就陷入一种自我感动的自责,想要为父母顶下天,可是她连渔网都拖不动。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港口的便利店,那一天公司的工作员来港口拍外景,正好为了躲雨,一大群人拿着摄影设备跑进了摄影店,和半躺在摇椅上的岑行碰上面。

那时候岑行吹着电风扇,正在想象自己是一个晒干在父母渔船上的银鱼,跟着他们一起遁入了暴风雨中。

被发现的早,出道的也早,其他人陷入课本里的日子里,岑行陷入了公司的训练里。

没有父母的日子很难熬,住进公司的那一天,她就想要逃跑。

她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仿若不在一个世界,队长和主舞眼中的光她没法明白,只知道自己像是飘在海中的银鱼,在没有父母的地方孑然一身。

得熬。

想家人。

但是每次家人打到电话,岑行又会沉默着听着对面的絮絮叨叨,而后如同另一个人上了身一般,冷静地说“一切都好”“什么都没事”。

练习生的年龄参差不齐,她是练习生中年龄最小的,一年的练习生涯过后,又成了出道组年龄最小的。

从那时起,她从十六人寝室搬到了公司单独安排的出道组公寓,正式和组合的其他三个人相遇。

“你们组合叫什么名字?”

场记把手放在篮子里成堆的手机上。

“火种。”

“火种?火是那个烤火的火吗?”

场记拿出手机,在youtube里搜索火种这个词条,眼睛跟着搜索结果慢慢睁大。

“你们组合很火啊,为什么后来解散了?”

“因为四个人中出了个‘叛徒’。四个人里有队长、主舞、主唱还有我,后来大家都散了,主唱留在原来的公司以个人身份再次出道,现在正在到处赶通告。队长和主舞出去旅游了。”

岑行说这段话的时候像是在说其他人的故事,甚至想要模仿皇后乐队那部电影,来一句‘我们的主唱跑了’。

但最终还是笑了笑。

“有些事,强求不了。”

可她偏偏却还是花了三年继续强求。

场记听得有些吃力,一番理解后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组合有队长、主舞和主唱,那你负责什么?”

“我?”

岑行站起来,背着镜头扬起唇角,顿了一秒后才说出答案。

“我全能。”

从场记口中听到谢汖这两个字后,脑子好像终于有了白日发愣的作物,开始不停地念叨这两个字。

岑行没去吃中饭,走到缅栀区西边的树林,那里有三四个被扎在鸡蛋花树之间的吊床。要不是因为节目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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