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地位决定了你所承担的责任----对谁来说都一样。”
她笑道:“你的眼神好犀利,好像当年拒绝我的时候。”
元宇说:“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已经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江洋说:“为了树立我的权威,我想招一位我信赖的人到我的公司工作,你看行不行?”
元宇问:“你来的时候是不是想过这个问题了?”
“是!”她快速的肯定。
“我去能做些什么呢?”元宇问。
“你想做什么?”她反问。
“我-------”
“你害怕了?像当年一样逃避吗?或许你的目标不再是征服我,而是你自己先征服你自己,是这样吗?”她的眼在闪烁。
元宇直截了当的说:“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我知道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如果我没有你的提拔,不去你的身边,我们势必会渐渐失去联系,谈不上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当然我们各自安好倒也没什么----可是如果我去了,就比较复杂了,你要考虑好,你可能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有什么可考虑的呢?”她的目光像是在追忆逝去的情怀,缓缓的说:“元宇!你知道吗?对于你,其实我从没想过那么复杂,从去江滨看见你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有这种感觉,就是觉得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孤独-----”
关于成长,我们素来有很多话要说,鲜有不同的牢骚,鲜有相同的怨念。你认为快乐的时光被呵护的人鄙弃,你认为困锁自己的事情被教育者奉为真命。你要长大,必受磨难,你要磨难,必有忿怨,当你经受磨难而不再忿怨的时候,大概就是你不再成长,只会老去的那个时光的界点。你在界点处回首从前,一切忽然变得不会那么深刻,可有可无,亦悲亦喜,也不过是一场宿命的高低起伏而已。你继续走路,发现那些快乐与困苦时光里领受的感悟终于不再猛的跳出来滋扰自己,可是它们也已经深深的渗透到了你的灵魂里面,决定你看未来的心态,左右你对待未来人事的诸多行为。
有多少人会知道自己的界点何时出现?它总是不知不觉的来,不知不觉的去,昏昏浑浑走进了我们的后半个人生。
然而元宇走在云霄大厦四十八层,去往江洋办公室有人注目的长长的廊道的时候,的确感觉自己正走过这个生命的界点。他将敲开她的门,他将不再成长,鲜有变化;他将看自己生的凋落,死的必然,在这个必然里玩味与成长阶段截然不同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