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脱许久都没推脱掉,最后只能收下,想等往后自己飞黄腾达了,再找机会报答他,所以他的贺礼她是知道的。
至于那几件与自己朴素屋房极为不相衬的摆件,她翻烂了礼帐都没有找到出处。
原来竟是他送的……
比起银子,摆件多少显得有些不太实用,但名贵程度绝对更胜一筹。
宋辞心里这样想,嘴里什么都没有说。毕竟她是收礼的,无论宾客送什么都只有感谢的份儿,不该去琢磨价值。
所以面对大胡子的问话,连忙替自己辩驳:“没有没有,怎么会嫌弃呢!”
“那你就收下!”大胡子倔强地立着一对眉眼,加上那捧胡子,看起来有些憨实好笑。
宋辞犹豫片刻,点了下头:“好!我收下,谢谢你,乔。”
“要谢就谢萧吧。”大胡子下巴向着萧让尘的方向努了努:“是他告诉我,按西丘的礼法,你的食肆开张,我们做朋友的要送贺礼。不然我都没听过这种事,更不知道你开了间店!”
一股被惦念的暖流通过心间,宋辞转头望向萧让尘,简单斟酌一遍语句,感激道:“多谢你的记挂,还有,谢谢你的贺礼。”
面对她软软的一句感谢,他却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的将视线落在酒盏上,用指腹细缓地摩挲着边缘。
宋辞自讨没趣,但也没生气,同场上几人继续闲谈。
夜渐深,宾客们仍没有离去的意思。乔情浓醉至,与眼睛晶亮诸事都好奇的润弟揽着肩,大谈外邦的新鲜事。
宋辞觉得再留下去不太好,传出去通宵达旦跟一桌男子饮酒……似乎有些不好听。
于是她起身告辞,独自撑着灯烛来到库房,清点收录大胡子给她带来的新鲜玩意。
她满怀期待,希望能从中发现自己熟悉的后世食材,所以每筐每箱都查验的很仔细。
夜间光线昏暗,仓房的窗子高而窄小,透不过多少月光,她用力举着灯烛凑近,仍昏昏暗暗地看不真切。
“这是……哦,没见过,不认识。”
“呀!番茄?这好像是番茄!”
她蹲下身,扬手将烛台放到桌上,两只手去完全揭开遮盖地油布。
“咳。”
身后猝不及防的一声轻咳,把宋辞吓的一个激灵。
来者的脚步无声,好像故意在提示她自己的到来,从而做出响动。
她赶紧站起来,回过头。
隐约见得对方轮廓,她虚惊一场地无助自己的胸口:“嗐!我当是谁呢!”
萧让尘醉着酒,脚步微晃,眨眼的速度缓慢,但眼神却并不涣散,他没头没脑的问:“我是谁?”
“什么?”宋辞一想他就是醉了,懒得跟醉鬼理论:“你是萧承钧吧?不然还能是谁?”
他点点头:“嗯,我是萧承钧。”
然后,他迈着阔步凑近。
一步又一步极速缩短着两人间的距离,一个无休止的侵占,一个不得已的避躲,直到她背部触碰到货架,退无可退……
萧让尘压下身子,两人近到甚至可以嗅到彼此的鼻息。
他在昏暗中盯紧她,幽幽的眸色散发着难以捉摸的光彩。
一字一句问道:“可你不是宋辞,对吧?”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