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执抬手,力道不小地拍了他的肩,笑得看上去格外真诚,“真的,我们都把你当兄弟。”
话音一转
他试探一句,玩味笑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厅总会那么多内部消息的?我怎么不知道?”
任宇心里咯噔一下,他不能掉马甲。
他要捂紧他的小马甲!
“你又不在总部常待,当然会错过很多消息了。”
任宇说着,双手插兜。
对,纪执不在总部常待,就是这样!
纪执似懂非懂,笑得纯良,“原来一个高级领导,消息还没你这个执法部长灵通。”
任宇嘿嘿一笑,接不上话。
-
任宇走后,人都也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欧珩快要跨出门的那一刻,被纪执叫住。
“去买箱橘子。”
欧珩:“???”
纪执扫了眼桌上剩下的橘子皮,“你也好久没去纪家老宅了,拎着箱橘子去。”
欧珩不解,“没听过纪叔叔喜欢吃橘子啊。”
纪执只是笑笑,催促他紧忙送。
-
秦温带着“秦亓燃”几人逃回了祁沂,狼狈至极。
而离开纪执那儿的谈静好,漫步走在老街上。
“咯吱!”
“咯吱!”
冬天的街上看不见多少人影,踩雪的声音听得很清晰。
程序一直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
雪又盖了一层。
谈静好停步,漫不经心,“程序,你怎么看?”
声音不大,却也够程序听见。
程序几步上前,小心翼翼答道:“静姐,佑佑困在过去太久了,纪执才是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
谈静好扒下树枝上的雪,眉眼不耐。
这么多天,这么多年,竟还没解决掉柏芝,是个人都会烦。
思绪片刻,冷声开口,“去祁沂的事赶紧准备,那个冒牌货活得太久了。”
程序会意,“是!”
-
纪执从厨房端出做好的姜汁撞奶,正打算上楼。
二楼卧室传来声响。
抬头,门被拉开。
秦佑扶着门框,墨色毛衣衬得她脸色更为苍白,一副快要倒下的感觉。
不到几秒。
她发丝微乱,跌跌撞撞往一楼走,垂在身旁的手指脆弱得不堪一折。
照她这样下楼,十有八九是滚着下来。
纪执把碗随手一放,三步并作两步。
果真
这楼梯她还没走几个台阶,脚下踩空,身形一晃,平衡打破的同时往下栽去。
“小心!”
熟悉的气息朝她涌来,大掌搂过腰身,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
男人待她站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觉掌下腰肢纤细,勾勒的柔软毛衣更显空荡。
与掌心一片灼热不同的是,小姑娘克制不住的颤意。
他心下微叹,满眼心疼。
在银白的发间落下一吻,把人抱了下去。
纪执没松手,甚至双臂锢得更紧,把人留在眼前,映在眼底。
“没事了,我在。”
嗓音很轻,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制。
秦佑什么都听不进去,指尖捏得发白。
“DNA,查DNA……”
魔怔般,她口中反复念叨。
纪执一顿,额头相抵,安抚她的情绪。
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秦佑鼻尖急促的呼吸。
“那我们佑佑,想和谁验DNA?”
依旧温和,不论发生什么,男人总会回应,好像她在发疯也会陪她一起。
秦佑倏地握住他的手腕,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柏泽伊,我,我要和她验。”
柏泽伊?
忽然觉得屋内过分安静,屋外的积雪寒气逼人,渗透墙体漫入厅内。
纪执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腕上冰凉的指尖才扯回他的思绪。
秦温的面容,在脑海中一瞬而过。
一个惊恐的想法在脑中发芽,开花,结果。
怪不得秦老爷子内心愧疚却仍是把秦佑推了出去……
怪不得柏泽伊那么爱秦方润却还是对“他们的孩子”,那么狠心……
还有秦方润飘摇不定的态度。
秦温只恨与她长相相似的秦佑,若她真的恨秦方润,恨秦家,怎么可能不对秦家三兄弟动手……
秦佑本该意识昏沉,可一切真相却在脑中越发清晰,一件件一桩桩,梳理得她头痛欲裂。
她早该想到的,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