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训营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谈静好等人一回帝都就赶着来见秦佑。
雪已停,冬日的痕迹随处可见。
园中的花也经不住大雪天,纷纷凋零,高傲的折了腰,低微的埋于地。
秦佑一下楼,便见几人在客厅坐着,气氛说不上好。
白嫤一看见她,猛地撞了过来,把她抱住了。
秦佑踉跄了下,差点没接住人。
白嫤整个人扒在秦佑身上,像个瘫着的狗皮膏药。
她觉得像在做梦,喃喃道:“秦爷,结束了,我不是训营人了。结束了!”
白嫤从小在训营长大,对它执念很深,如今结束,倒是有些不真切。
秦佑回抱她,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嗯,你自由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追杀你了。”
话音刚落,几声哭声响起,压抑了许久。
秦佑肩口处略宽,滑落几滴泪水没入,她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
白嫤压抑太久了,自从和秦佑逃出训营,就一直提心吊胆。
“自由”,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很难得。
她生于泥沼,又逃出泥沼,伴随一身的泥点让她格格不入,寝食难安。
如今沾满污秽的她,终于洗净,她也不再惧怕骄阳。
因为她已身处光里。
哭声渐渐止住,抱着的两人都松了手。白嫤抹去脸上的狼狈,笑得很开怀。
秦佑见她哭了又笑,正想逗她几句缓解气氛。
还没开口,一丝铁锈味顺着喉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咳咳咳!”
咳嗽来得措不及防,秦佑急忙捂嘴,弯了腰。
她感冒了,高烧刚退不久,便又低烧,温度死活下不去。
从墓地回来后,夜里就发了高烧,烧了一整天,意识才渐渐回笼。
白嫤吓得连眼泪都不抹了,刚搭到站得不稳的人,秦佑就被人带到别人怀里了。
白嫤:“???”
谁和她抢人?
“荣姨,拿药来。”
纪执把人抱到沙发上,拭去她咳出的泪花。
众人看着纪执照顾人时候的得心应手,莫名就不想说话了。
秦佑喝下药,又咳了几声,缓了会。
她摸着心口,轻喘了一下,还好,这次没咳出血来。
再开口时,唇无血色,“静姐,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做?”
谈静好目光一直落在她和纪执交握的手上,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下一个,是祁沂。你就好好养病吧,没你什么事。”
这次难得秦佑没有反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嗯,向晚呢?”
谈静好来了,程序,白嫤,甚至段泽曜也来了。向晚没来。
旋即,她又看向段泽曜,“你和她说了,我不怪她的事吗?”
段泽曜又是从前的模样,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说了,她说她晚点来,要拿东西。说不定是要给你备份大礼,快过年的。”
谈静好不想继续他刚才说的话题,“祁沂已经摸清了,要动手也不难。唯一不确定的因素是,里面的研究人员和医疗物品。如果一旦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很难保证一些不该流出的药剂流出去。”
秦佑想了想,“没什么好顾及的,祁沂里面的东西都不该留,全部毁掉。”
话音一转,语气加重,有些冰冷,“里面的研究人员也不能留,尤其是,一个叫耿灰的人。”
耿灰能力很强,记忆力不错,若是以后他想,他完全可以继续研制出祁沂一直售卖的违禁物,也可以让柏家死灰复燃。
她不想留后患,大家以后的日子要顺遂平安,不能再被这些脏了手。
话落,客厅很安静。
她说的可能真的是对的,但秦佑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纪执碰了碰她抿直的嘴角,笑了出来,“放心,祁沂一旦出事,厅总会一定会派人接管的。”
那么多的违禁物,司法厅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虽然暂时不会给里面的人判刑,但一定会拘留,等到柏家的事一块解决了,这些人的死刑也就到了。
秦佑皱眉,“你有小道消息?”
“嗯,厅总会已经通过了暂时接管祁沂的提案,我们一动手,那边就会派人。”
纪执想把她皱起的眉心抚平,不喜欢看她皱眉。
刚碰到温热的皮肤,秦佑就躲开了,嘟囔了一声,“你手凉。”
“好,下次捂热了给你碰。”
纪执有些无奈,笑意不减。
几人没聊多久,秦知璟来了,秦佑叫过来的,同时,跟过来的还有姜涂。
“大哥,是想有些事和你说的。”
再过几天秦知璟就要回柏家了,也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