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常山地处中原,应是不长兰花的。”决明看自家殿下有些入神,出声提醒道:“属下这次来,是因为彤子来信了。”
姜肆心下了然,叫他往下说了下去。
初夏的夜晚,虫鸣还没有那么明显,晚风吹拂着院子外面的槐树,树影摇曳,皎洁的月光将摇曳的树影带到窗子上,显得十分鬼魅。离云彻幽幽睁眼,被这鬼魅的树影弄得有些精神恍惚。
她从榻上起身,想着把帷幔弄下来就直接睡了,却听见门外有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她轻手轻脚,把门紧紧的拴上,她可不想重蹈覆辙,再被人劫了去。门外的人听见门内咔哒一声,知道她还醒着,沉声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离云彻听出来这是姜肆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把门打开了。如华的月光随意地散在姜肆的身上,他还穿着那身鸦青色长褂,黑夜更加淡化了离云彻的视力,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男人披着月光向她走来,犹如泛着冷光的修罗。姜肆走进了些,离云彻才看清他的表情,不悲不喜,深邃的眼神映着月光,显出与平时大相径庭的柔和。
“这么晚,有事?”离云彻不明白姜肆来这里的原因,她的发髻由于长时间靠在榻边早就散落的不成样子,声音也因为着凉变得有些低沉。
“赵德炀出事了,是你吗?”姜肆也不忌讳,直接向卧房走去,离云彻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确定周围没人才把门关好,点了油灯放在了桌子上,灯下的姜肆神情自若,眼下的红痣在摇曳灯火中跳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是,满意吗?”离云彻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