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让姜肆挑不出什么错来,不过她明白姜肆是估计不与她露真水平,就她的破棋艺,每次都被一些同窗嘲笑是个臭棋篓子,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左不过姜肆又想试探她了,随便找个突破口探探她。
“这恩客真是好大的福气。”姜肆语气平淡,倒不像在吃醋,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离云彻也不想琢磨他这话语里到底有几层意思,赶紧落下一子,
姜肆没念语,但手里已经又拿起了一枚白子,离云彻见状赶紧把黑子拿过来下上,两人又开始了一盘,前面离云彻还算有点优势,越到后面姜肆下棋越出奇招,两招暗度陈仓把离云彻的黑子吃了个三分之一,这回他倒是真动真格的了。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离云彻这边的黑子已经只剩两员大将苟延残喘在棋盘之上,她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棋子把玩着,樱桃小口此时撅成一团,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棋盘,就算只有两个子,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姜肆倒是不慌不忙,叫小厮给沏了杯茶来,瓜片的香气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品茶观棋,倒还真是文人雅士,只可惜他们一个心怀鬼胎,一个生性多疑,怎么都和清流正直的文人雅士挨不到边。
又是一刻钟过去,离云彻还剩两个棋子,无论她怎么下,姜肆都有办法让她在棋盘里只剩下两枚棋子,离云彻砰地把黑棋往棋篓里一扔,心有不甘地道:“我认输了。”
“你一直在耍我,你觉得这样下很有意思吗?”离云彻愤愤不平,这简直是在把她当猴耍,每次只给她留下两个子,也不赶尽杀绝,宛若凌迟一般让她饱受失败的折磨。
“下棋走一步看三步,你有时想得太少。”姜肆把茶杯放下,俯身到棋盘上面,龙涎香的气息立马向离云彻包围过来,他思索了许久,指着一块残棋,补充道:“你看这部分棋,如果你早能料到我会堵在这里,你就提前放这里,阻止我的行动。”
离云彻一把就被姜肆揽入怀中,刚要惊呼出声,却见姜肆耐心教她下棋,也渐渐收起了那些不好的心思,但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不雅观了,她紧紧地靠在姜肆的胸膛内,还能听到他心脏咚咚的心跳声。
姜肆一手把着她手,对她轻声耳语,热气扑到她的脖子上,弄得她脖颈处一阵一阵发麻,姜肆在说什么离云彻也努力地在听,只不过她的脸越来越红,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只能嗯嗯嗯地点头,有时需要回应的时候回头看向姜肆,又能一不小心地看见他那褂子下因为微热而发粉的肌肤,脸上的红又多添了几分。
“不专心。”姜肆看她又没回答上来,用棋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叫她专心听讲。离云彻一手扶住痛处,气鼓鼓的看向好为人师的姜太子,嘴角往下一耷,继续听讲了。
“殿下,微臣...”决明收到探子的密报,刚想进去禀报,就看到折竹居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殿下的召唤。
离云彻倒是听见外面来人了,用手肘杵了杵后面的太子,却听见太子一声闷哼,好像受了伤一样。离云彻没在意这一声闷哼,回头对姜肆说到:“殿下,有人来了。”
她想赶快从这个鬼地方脱身,一刻也不想待了。姜肆却当没听见一样,继续道:“知道这枚棋子放哪里了吗?”
离云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姜肆手中接过那枚黑子,两人手指相触,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能感觉到一阵温热从手指间传到指腹,留下一阵酥麻。她把棋子放到该放的位置,姜肆才点点头,离云彻如蒙大赦,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听见后面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你今日有了进步,明日不如也来吧。”
离云彻只想回头说一句不想,却看到姜肆眼神深邃,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目光里充满着捕猎动物对猎物的渴望,那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离云彻明白此时无法反驳他,他姜肆之所以处处能够拿捏她,便是因为她人微言轻,如同他们一同下的那些棋子。
所以她必须快些回到离国去,仰人鼻息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离云彻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他,退了下去。
倒是目睹了一切的决明一头雾水,平常殿下能让人女子伺候都是少的,更别说如此性质盎然地教女子下棋,可那阮良娣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有种忧愁,是因为心累吗?殿下的脾性是不好了些,但刚才也都是和颜悦色的,不该有如此表情才是。
“在想什么?”姜肆看决明迟迟不进来,觉得有些好笑。决明便把刚才这一番推断与姜肆挑明了,最后还是忍不住抱怨:“女人真是难伺候,怪不得殿下后宫也...”决明说出来突觉失礼,没敢往下说。
“她可不是一般女子,她心中有事,但我还不曾知。”姜肆眸光一暗,从椅子上走了出去,“常山,长兰花吗?”
姜肆喃喃自语,又想起了那日研墨,她神情恍惚,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滚落,洇湿了那张黄纸,她说她家是长兰花的,可常山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生的出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