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誓言?
不过这事过后,圣上终是为宁家长女宁知清赐婚,将其嫁与皇后族亲武安侯,当年尚在宫中时,她也是见过武安侯夫人宁知清的。
至于刑部侍郎宁知行,她在御前伺候,自然也不陌生。又听闻宁家曾受平南王大恩,平南王仰慕宁公高义重德,让其二子一女全交由宁家管教,是以宁家小辈与平南王府三兄妹也亲如手足,姚琡要称宁知越一声妹妹,也是合乎情理的。
只是世人所闻,宁家有一女三子,长女武安侯夫人,长子刑部侍郎,次子虽然很少听闻,但听说是年少时出去游学,经年未归,而幼子一直留在越州,伴在宁公身边,留在平南王麾下任职,何时多出来一个幼女呢?
其中的缘故她想不明白,但虞相公与宁公有师徒之谊,虞循所说想来不会有错,而方才宁知越与姚琡之间的那些斗气的小动作,也显然能佐证他们关系甚密。
众人还在猜疑中,漪兰走到公主身边,将虞循的话告知了,公主和驸马也是惊愕不已。
冯昭凝望着宁知越,生出几分疑窦,问姚琡:“难怪一直觉得宁娘子看着很熟悉,模样与宁侍郎和武安侯夫人的确有几分像,爽直的脾性也和武安侯夫人如出一辙,不过之前并没有听说宁公还有一女。”
姚琡道:“不知道也很正常。当年时局不稳,宁夫人亡故时,敏敏还年幼,阿姐又不在越州,宁公与二哥也顾不上管照她,便由阿姐做主,让三哥带着她去游历。这些年不知去了何处,竟一点不念着归家,只往越州去过书信,也就是前几个月听说她瞒着三哥偷偷跑回来了,被二哥带回京城。我也是时隔多年才见到她呢,这不在京城也不消停,过了没几日又偷偷溜出来了。
原来如此,众人才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是陡然听了这么个消息,心里都不怎么平静,细细端详着宁知越。
在座的除了袁志用和李先生,多是在京城待过的,没见过武安侯夫人,但宁侍郎都是见过的,此时再看宁知越,觉得两人模样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宁知行素来规行步矩,正颜厉色,不似她这般跳脱散漫,完全是两个极端,叫人很难将她与宁家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听说那位少闻寡见的宁三郎就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宁知越得他教养,生出这副脾性,倒也不足为奇。
“所以世子来别苑是为了寻宁娘子?”
姚琡颔首:“正是,寻到了人,便想着赶紧将她带回京去,也免得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瑟瑟缩缩的许仲昇,又侧目瞥向一直紧盯他的袁志用,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许仲昇是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韩刺史与计长史提醒过他,宁知越来历不凡,但并没有跟他说宁知越是宁家人,与平南王府有关,他自以为手中证据确凿,有公主和驸马在,宁知越身份再不凡,还能越过公主去?
而公主这些时日一直在病中,即便因她破解了多年患病的真相,但听闻也只有昨夜见过一面,总不至于因此偏袒她,漠视几桩命案吧。即便偏袒,不是还有虞钦使在?虞钦使虽说也与宁知越交好,但他向来以正直著称,连他阿爷都曾遭了他的弹劾,何况一个小娘子呢。
但他是真没想到,这一言既出,等着他的有数十句反驳,公主、驸马、虞循、甚至与韩刺史和计长史也都有意无意的偏向她,方才宁知越身份被点破,众人脸色多少都有触动,只韩刺史与计长史一分惊讶也没有,分明是已获悉了宁知越的身份,却没有提醒他,在他信誓旦旦地指证宁知越时也没有阻拦,反而任由袁志用在边上煽风点火,将他架起来当柴烧。
不过此时袁志用的心情恐怕也不太妙,从姚琡进来,他就一改最初嬉笑看热闹的情态,板着一张脸,紧盯着姚琡一眼不肯放过。
此时听姚琡说了这话,他立即跳出来阻止:“便是宁娘子是宁公之女,但她嫌疑未除,一样不能离开汜州。”
姚琡也毫不客气:“能不能离开也不是袁将军说了算,此事毕竟是南漳县的政务。”说着,他又与许仲昇道:“此案前情后果,这些日子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也知道许县令之所以会怀疑敏敏,盖因那车夫王春证词全指向了她,不过,证人也不止他一个,我亦可为敏敏作证。”
袁志用不服,“世子与宁娘子同气连枝,怎好作证。”
姚琡不耐烦且不客气道:“即便没有我,还有其他人证,袁将军如此心急为敏敏定罪,我也很是怀疑袁将军的用心。”说完也不看袁志用,只向许仲昇道:“方才我随着漪兰姑姑进来之际,只听到袁将军的质问,此前你们说了些什么我一无所知,自然不可能为她强行辩解。当然,许县令可以不信我所言,但总要在我说完之后,你们再去追寻人证,方能判断我所言虚实。”
他顿了顿,见许仲昇瑟瑟点头,便道:“许县令想是听了王春的证词,也以为他在城门外遇见的那个女子是敏敏,这才将她当做凶手了吧。”
“你也看到那个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