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绵密地铺展开去。
她好像在那一时被人尽数掠夺走全部的思绪，万物空蒙，沧海桑田。
这方寸空间之中仅余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丝丝缕缕抽离而去，迷离的夜色之中，她再无气力，只得沉溺在这一池静水之中，却又不得不由着那扩散开去的涟漪漾起从未有过的心绪。
沈明嫣不知那缠绵的吻到底过了多久，只是像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一般，只剩他最后所言“心甘情愿，咎由自取”。
“沈明嫣。”
“嗯？”她的回答近似嘤咛，却好像已用了仅剩的所有力气。
“沈明嫣……”
“嗯。”
“沈，明，嫣。”
她睁开双眼，对上他精致眉眼，瞧见他如深潭般的瞳孔，而后冁然而笑。
“怎么喊我的名字？”
“因为你会应。”
他从未曾想过，原来呼唤有了回应，会是这样的感觉。
“我在呢。”沈明嫣轻轻抱住他，轻轻开口。
“嗯。”这次换他应声，将那姑娘裹进自己怀中。
在沈明嫣的记忆里，那夜的许州城格外安静。
她不识得许州的路，便跟着裴倾走那河边的小道回去。
走得累了，就停下脚步耍赖，他便无奈笑笑，那样怕冷的一个人，却将大氅裹在她身上，背着她走在石板小巷中。
她看见月光下他侧脸的轮廓，感受他隔着衣料传来的温暖，有一刻，沈明嫣希望那条路可以走到永远。
他们好像什么都未曾言明，却好像有许多话，已在不言之中彼此相交。
世间相识者众，知己者少，便是往后阴谋算计又如何？至少这一刻，他们了解彼此，相许相知。
“护两个人，总比顾好一个人要难上许多，你会怕吗？”她趴在他耳边，温声问道。
那人笑笑：“不过是多布一枚子，多走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