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镜流则轻抿了杯中酒液。景元不知道什么时候懒洋洋抬起头,右手撑着下颌像是在看戏。
我都快感慨自己现在脾气真好了。
今日好歹是我大喜的日子,丹枫现在却冷哼一声甩手回头,他果然是想来砸场子的吧,那日在光明天,就不该放任他登上朱明。
伸手落在应星肩上,我示意身边的人低头。
那头丹枫刚坐下,抬头就见到刺眼的景色。镜流只能伸手按下酒盏里又想探头的水龙。
外人怎么看这对新人都是亲密无间的模样,来客于是道喜,翻来覆去不过是般配之类的词语。
只有镜流举杯时道了句百年好合。
短生种寿命不过百来载,现在来算,甚至不到百年而已。
男人似乎听懂了他的祝愿,紧接着就当着她的面转头在身边人耳畔低语,阖眼将人从面前带离。
景元看了一眼被师父放下的酒杯,里面整个都已经结成冰块儿,连带着杯壁都裂出一道缝隙。
所以啊,怎么能说仙舟联盟这位新百冶不厉害呢?
虽然中间充斥着意外,这场大婚终于还是在众人瞩目中落下。
银河中的往来客接连告辞,最后剩下罗浮那一拨。
婚后我就与应星搬住到一处,也就是重华天安置的那座宅邸,这才发现他居然一直到现在都有坚持挥剑。
镜流今日来拜访,一眼就看出端倪:“他这剑术是跟你学过。”
不过另一点也能轻易看出来,他所学不多,也不精。
镜流握住摆在一旁的剑器:“许久不见,让我试试你的剑艺有没有精进?”
“我可不敢在这儿跟你动手。”接过应星手里的剑器,我将手边还未凉透的温水递给他,“怀炎昨日特意叮嘱我,说今日工造司有事,你可不能缺席。”
“剑艺的修习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镜流冷眼看她将人送走,这才去看那些被束之高阁的宝剑,“你有多久没认真碰过剑器了?”
“原来你一眼就看出来了。”我重新坐回去,“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胜过我,之后还有平分秋色的时候,现在我不如你。”
镜流低头,一只手落在茶盏上:“朱明下一届星天演武,你还会参加吗?”
我摇头:“不了,总要给年轻人留一些表现空间才好。”
镜流伸手去扫裙摆,她收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于是站起身:“罗浮下一届星天演武我还会参加,我依旧会是当仁不让的魁首。”
我看着她抓住自己的剑,抬眼对上我的目光,最后向我发出邀请:“在我离开朱明之前,再与我切磋最后一次,如何?”